“之前？”

        “我不是告诉过您了，我今天刚成年。”我猛地踩油门，汽车像被针扎了似地弹起来，随后飙冲而，路两旁的树极速后退拉成模糊虚影。冲庄园大门那刻，我扭转方向盘，摩力变得虚浮，车甩在空中，安全带勒我的锁骨。我受着耳边呼啸的风，说：“瞧瞧，您忘了。”

        我松开得发疼的手指，对着布兰德，一字一顿：“给你那些东西的人是我，奥莉希娅·戈德文。”

        布兰德微懵：“这……”

        “……”我愣了片刻，脑中电开始乱窜，想必我的发即将炸开。我一拳砸在播放上，哦，面一首还是rap。

        他合上嘴唇，弯坐在副驾上。

        布兰德的脸变得苍白。

        “你给他过吗？”我轻描淡写地截断他，指尖一转把音乐声调至最大，井的脏词冲垮一切声音，以至于我的用词也变得污浊不堪，“我是说――住他的［此已消音］，让那玩意儿在你的和嘴唇间湿起来，接着［此已消音］，或者［此已消音］？”

        我忘了即使我开了私人账，我的资金转依旧带着鲜明的戈德文家族标志。

        他没话找话：“您有驾驶执照吗？您看起来……”

        他的眉纠结地拧起，间哽了哽，似乎就要哭来。但他忍住了，脸上展开一个难看的微笑，咙沙哑：“抱歉，你把我当成偶像喜过，我是这样一个糟糕的混……”

        我：“我知您家在哪儿。”

        我在拐弯狠狠拧过方向盘，汽车撞绿化带里。

        一路上沉默无语。布兰德摸索着打开播放，想借音乐来缓和气氛，如果响起的是一首舒缓歌倒也罢了，偏偏冲播放的是一段夹杂f**k和a*s的低俗说唱。气氛在尴尬中凝固，布兰德着急想关掉它，恰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们的手指在键上相撞，撞大簇纷飞的电。

        “抱歉，请忘了我刚才的无礼，”我在红灯前停车，指尖敲着方向盘，凝视布兰德盖在睑上的阴影和僵的脊背线条，“这么说吧，他给你钱或资源吗？”

        布兰德疲倦地，呼沉哑，回答乎我的预料：“……是的，他给了。”

        布兰德的手很瘦削，指端呈玲珑的尖椭形，淡青的血贴着指骨有如墙角的藤蔓，骨骼相比我宽大许多，毕竟他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而我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可那又如何，温顺的草动型往往比肉捕猎者更庞大，它们吃着草纤维养一貌似矫健的肌肉，最后无外乎用在逃跑和斗上。

        指尖的温急匆匆地撤离，我摩挲着留有残温的键，听着说唱中雪花般来的脏词，直视前方的车：“我的父亲是怎么//你的？”

        我狠狠地踩油门，夜风嘶嚎着从敞开的车窗外撞。我觉我的耳膜上蒙了层细沙，导致风一耳里满是沙丘活动的嘈杂糙响，血一脑往脑里冲，动力机几个油缸里压缩轰爆的全是我沸腾的血。

        我平静地了：“哦这样。”

        也就是说，我花费四年培育的果实，被我亲的父亲捡了现成。

见站在车外的布兰德雾蒙蒙的神，他看起来乱糟糟的――虽然他穿整齐，就像被打碎的玻璃制品，用手帕潦草地包裹起来，即便重新粘合，剔透外表杂乱的裂痕依旧清晰可见。他冲我尴尬的微笑，想说什么。

        “或许这听起来很可笑……”布兰德垂首，颈后凸起的骨骼轮廓伶仃优，“我以为能以匿名的方式默默帮助我四年的人至少，对我有一欣赏，如果他需要这种形式的回赠，那么……”

        我忘了布兰德一无所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对他来说似乎有艰难：“不过，不是在上床，而是在之前。”

        “是的。奥莉希娅小，我想你一定知，四年前我是一个名字甚至不会现在电影片尾中的三演员，如今我稍微有了些名气，周刊上叫我‘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实际上……我这四年来大分的赞助和资源都是戈德文先生给的，”他十指紧扣，好看的尖椭形指甲盖得发白，自嘲的语气有绷不住的汹涌绪，“而我毫不知，直到上周我的经纪人告诉我，我受了沙皇太多帮助，应当有所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