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潭审度一番，弯了弯唇。又觉得这样未免显得行事鬼祟，不够磊落，随之端若无其事的脸，静待开场。

可惜他不是。

严就坐在他旁边，动动手指就能碰到的地方――意想中心旌摇曳的距离，现实里还要添上煎熬，甜蜜的煎熬。

他是第一个到的。

严觉得他上有气息，不是香味，当然更不可能是令人尴尬的味，倒像是沉淀了三十年的沈潭的味，女人们或许更喜称之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刚开始严还能在视觉层面上多留意几，慢慢连球也生疲乏来，五开始漫无边际的神游，反而边沈潭的存在渐渐鲜明。

“……小。”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便瞬间回神，神间不半分端倪，唯有一个短暂的眨证明他的神游，他笑容完的看向导演，“周

就是这样一群小鲜肉，用生命在指挥五官演戏，灵魂却蛰伏不动，不知在唱歌还是睡大觉。或者他们本没灵魂。

无论站得多，走得多远，都不能幸免。

年纪大了，渐渐甘于现实，慢慢不再幻想。

如今，他和严就这样，挨得这么近，前面摆个照相机，就跟拍结婚照似的。

想象被现实侵蚀，这就是成长。

为了显示这个第一的自然，他昨天熬夜完一切能提前的工作，以示今天的空闲。

似乎有这个可能，同时也是个不太妙的可能。有人还来和他相亲？呵，总裁就可以不把影帝当人看了？

转而看到两张椅间人的宽距，又心生不满，回望了门，空没有半片人影，便绕到椅后，长臂一伸，将“银河般的距离”缩短成小孩手臂细的咫尺毫厘。

面目沉肃脚步沉稳的走到试镜场地，会场空空，他是第一个，这是必然的，因为他提早了一个小时。

倒不是说鲜肉们长得不标致，相反个个眉目端正，都是帅小伙。只是就像天上那么多朵云，虽然形状各有不同，但都白白，归结底还都是云。隔半小时再回想，一定记不得当时当地遇到的那朵是何模样，甚至面对面能认的概率也极低。

当理想的世界被蚕殆尽，生活便拥有了悲哀的面目――麻木。

严看着一个个走过场的小鲜肉，总结一条普遍规律――乏善可陈，脸和演技。

在相邻的两座间站定，沈潭审视着紧挨着的两块铭牌――中间相隔的三四十厘米已经被他的视野选择忽略，觉得满意，好像名字排排坐，就已经是得到法律认证的夫夫关系。

人，还是个攻的男人，有时也会允许自己令智昏一。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来吗？难今天试镜的鲜肉里有过他这锅的？捧小人来的？

年少时，严也喜在课堂上走神，既享受放任思绪的快意，也是对老师照本宣科的反叛。

英俊多金，成熟稳重，严于律己，种种种种，难怪男人女人都跟了兴奋剂似的，破血也要往“墙”上撞，他是小零他也喜啊。

转念想到第一次见面……还是算了，说不定总裁更喜少年……攻。

这样的安排当然不会像书里说的那么浪漫，来自所谓的命运或缘分，而是沈潭刻意授意。

严以为沈潭心如止，无无求，其实沈潭心如瀑布，飞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