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苏好本来就是故意当徐冽面写这封举报信,料定他肯定沉不住气,眉一挑,阴阳怪气地说,“怕你的好妹妹失去竞赛资格?也是,我不过是伤了一条,你的好妹妹如果提前打包行李回家,就要失去她的了啊!”
徐冽把信纸还回去:“我是当事人,这样可信度更,如果老师要调查,我可以对举报容负责。”
“什么?”苏好把信纸护住。
苏好气笑:“你这话题转移得好自然,一痕迹都‘看不’。”
徐冽把轮椅折叠起来,靠去墙角。
两人隔着靠窗的徐冽来回说话,倒像把他当成了空气。
“哎,”苏好叫住他,“吗去,别瞎搞,我自己会看着办。”
陈星风知苏好的脾气,只好作罢:“那你自己搞,我去给你吃的。”
傍晚的饭,教室里只剩了苏好和徐冽两人。
扯掉兜的校服,还给陈星风,自己闷声挪坐到座椅上。
“你自己说的啊,你拿成绩这种鬼话跟我扯淡,
“我从幼儿园起就在明哲念书,直升明哲私小、私中、私,跟我一样的人数不胜数,如果这样就算青梅竹,那我有很多。只是不知,”徐冽眯了,“我和这些青梅竹,有没有你和陈星风熟。”
苏好没打算搭理徐冽,旁若无人地掏手机载回微信,翻开群消息记录浏览了一遍,从手边拿了张A4横线纸,在第一行写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举报信,然后对照文铭李貌在清明假期提供的信息,时间地的格式,把温安妮违反集训守则的动向简明扼要地一条条列来,最后写了一段总结陈词,在右角利落地签上名――举报人:苏好。
“谁说非要动脚,占理的人动什么,动脑不行?”
“我在跟你说温安妮,你来和我讲陈星风,哪来同一个……”苏好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心像漏了一拍似的落了个空,又自顾自摇摇,“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不是对温安妮有那意思?”
“本来就不是亲。”
“这是同一个话题。”徐冽直直看着她。
“青梅竹还不熟?”
“谁跟你说的。”徐冽皱皱眉。
“集训生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徐冽正视着她,放慢语速,“我和她不熟。”
陈星风毕竟不是七班的学生,到此为止不好再逗留,薅了把寸说:“我去算账。”
苏好挥挥手示意他去,补充了句:“给我捎个信封来。”
苏好一愣。
“怎么,”苏好斜觑他,“大义灭亲?”
“没了,吃饭去吧你。”苏好冲他随意地摆摆手。
“……”徐冽朝她摊开手,“信纸给我一。”
“没要拦你。”徐冽把信纸从她手里走,开笔帽,在“举报人”那栏的“苏好”旁边签上了“徐冽”两个字。
陈星风看了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的徐冽,转离开。
“你这脚都这样……”
写到这里,陈星风刚好买回一份盒饭和一包新信封,从窗递给她:“还有别的需要没?”
苏好对折起横线纸,正要往信封里装,徐冽抬手摁住了她的手背:“等等。”
苏好有趣地打量着他:“徐同学睁说瞎话的本事日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