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纵使担心,却也不敢多作涉,他扶雨革月躺到床上后,就默默离开了。
「没事。」昂认得柳和柳渊,他虽然假装不认识,却不知这两个应该死亡的人怎么还会存在。
一看到雨革月时的一样。
昂对雨革月抱歉的微笑。「是我打扰了。」怜瑶的活神仙见也见过了,也说过话了,昂也没有其他理由多待着,他想着来日方长,定还有机会去打探这十年间发生的事,便从容地和柳走了。
「你还信那五人的家家酒?」无一闻言,噗哧一笑。「柳渊与柳已是再造之驱,就算极为相似,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四弟五妹。你成为人,用自由换取他人平安,你自然还是原来的三弟,但我跟昂还会一样吗?我实际的年龄比你们大上不少,甚至不能称为人。昂虽然还在,却已没了当年记忆。你说,这样支离破碎的五人,还能说是手足吗?」哪有什么是不变的呢?
难,这就是雨革月忘记自己的原因?昂面无表,心中却有着各种心思。如果柳柳渊都还在,那无一呢?他是最明的人,怎么到怜瑶后,一直不见他的踪影?
无一的神有一瞬间变得狂乱,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他:「你要还敬我是二哥,就好好守本份。时候到了,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无一不等雨革月多说什么,就先行离开了,只剩雨革月躺在床上,痴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说什么支离破碎,可最希望大家都还是原先样的人,不就是你吗?」
见多馀的人走了,柳渊有些担心地看向雨革月。他知他刚刚那句乏了,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但就算只有一半的不舒服,那也是不舒服,柳渊不得不重视。「主人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快?」
轻轻拉了拉柳渊的衣袖,雨革月知柳渊是护主心切。「不可无礼。」
这个昂,到底是谁?
「我只是累了。」这些日,随着成长,神也越来越容易疲倦,雨革月不知这是不是成为人的缺,但他也很清楚,自己这样去,来日也不长了。「你先去吧,我先睡会。」
「可是──」
大家都还是原来的样,虽不復当年,却至少都还在。真正不愿面对现实的,一直都是你啊。
「你倒是会想。」无一彷彿想起什么,他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但是像我这种非人类的存在,就必须倚靠过去的记忆来支撑着存在的意义。」
「你──」难得听无一自己提到他不愿多提的过去,雨革月显然来了兴趣,但他还没多问,无一就结束了话题。
你在逃避什么呢?
因为我活了,所以我重生了柳渊和柳,并且让昂活了来。你期待的不就是这样的局面吗?
寂静的房间应当只会有一人的呼声,然而雨革月受到了另一个人的视线,以及若有似无的呼。「原来你还会有主动找我的一天啊。」雨革月轻轻睁开双,他看着前俯而视自己的无一,语气不慌不忙,像是早料到对方的现。
没有更早之前的记忆,却隐隐约约觉得这人可以信任。
「昂现了,你兴吗?」无一笑肉不笑的,他对雨革月算是好的,但这十年间,害雨革月最深的,却也偏偏是他。若非他的主意,雨革月也不会成为人,甚至在十年间不断消磨自己的神与生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唤醒他失去的那些记忆。」
「记忆不过是已经成为歷史的过去,想起来又如何?我不会靠着过去而活。」雨革月知自己不能沉浸过去,如果深陷其中,他就再也走不来了。
当年那个神蹟……那个郑氏神蹟,不也就那样在他前没了吗?
「你好好休息吧。我现在这里,不过是想看看昂这小,是不是还跟十年前一样,肯为了你而。」
柳渊永远把雨革月的事摆第一,他一听雨革月累了,上了气势。「主人赶紧休息吧,客人由我和柳招待。」说完,上对昂说:「刚刚有失礼之,还请原谅。」
如果不是的话,你不会选择让我活。
「他没了记忆,你别对他什么。」雨革月皱眉。「好歹他是我们五人的大哥,看在过去的谊,你就别耍什么花样了。」
「公,这边请。」柳见昂不知神游到哪去了,便率先把房门打开,站在门声:「我们主人该歇息了。」
但是,这种生活会有终吗?在牺牲的前提才得到的安逸,不是本就使人惴惴不安吗?
「退吧。」雨革月轻闭上,好像非常疲倦。「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