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人都是明白的。选择?这是多么可笑的字汇,说得像是自己可以选择「不」这个答案,但答案从来也就只有「接受」而已。
他的声音小小的飘盪在其中,就像是某个预言家给的末日宣言,在安然两字中,是了「纷乱」。
这是一切的结束,同时也是新生的开端。就如同黯焚花的花语:毁灭与重生。
雨革月心想着要是没有你阻拦,自然是想走就走,不会再有牵掛,然而他还没真正踏半步,就受到了剧烈的摇晃,随之而来还有一声比一声大的巨响。
这是某个山上所发生的故事。
昂跟郑煊相比,明显是昂比较有赢的优势,加上无一又用暗示的语气,雨革月不可能听不他的言之意。他对无一投以愤恨的神,最后选择往回跑,打算去找昂。
无一的神有不捨,却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他们大概也要有结果了。」无一看向昂跟郑煊打斗的方向,他状似不经意般提起:「一个人,你说我该找谁才好呢?」
在熊熊大火所引起的度中,怜瑶族花黯焚花在浪中摇摆,然后燃烧……在这样如同炼狱的景象里,无一就站在其中,他看着努力救火的人们,看着还在争个你死我活的郑煊还有昂,看着为了心的人而奋不顾走回路的雨革月,看着明明该在心却已陷昏睡的柳渊与柳。
他想知,今晚过后,有什么会留,又有什么会因此而消失。
说着不肯向命运低,不肯听从那些注定,却偏偏要人接受自己擅加的各种安排,这不是矛盾吗?
他守护着这片土地,却又希望这土地上的人们各有报应,这种矛盾使得他离「神」越来越遥远,他开始像人类,却也象徵着自的堕落。
「想走的话,就尽走远吧。」无一对着离开怜瑶的方向作了个「请」的动作。「只要你能走得了。」
看在过去的分,雨革月实在不想恨无一,但今晚,他却觉得这样去实在不是办法。「我把力量还你,事就到这里。」恩恩怨怨也就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没有什么二哥三弟,也没有四弟五妹……就到这里为止吧。」这就相当于决裂了。
怜瑶族,自詡山上的神仙一族,但面对生离死别,也仍然丑陋地像个贗品,不纯粹,也不丽。生命顺应自然,理应坦坦,却从中衍生各种贪婪与妄想……不自量力的人类,今夜这场大火,这场两个人引起的法术争斗,可并非只是恨纠葛这么简单。
革月,才会选择重生柳渊和柳,至于其他人,那都是未可知的另一种可能。「如今,我不过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如同螻蚁一般渺小的人类啊,是要苟且偷生,还是顽地对抗去呢?」
但是这样的表并没有维持很久,他上又换上了另一个表,那是冷漠而孤傲的神。
那是无一有记忆以来最常现的表。他是着这片土地,着这一切,却痛恨着自己简直如同「来路不明」的存在,藉由那些执着的信仰而得以诞生,却唾弃那些疯狂寻求成仙之的人们。
看着雨革月不顾一切衝回去的背影,无一的表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他还是那个是心非的二哥,嘴里说着麻烦,不想玩孩气的家家酒,最后仍是将哥哥的职责扛,用自己的方式去贴、照顾底的弟妹们。
从今往后,便是恩断义绝。
「就是这样才好。」无一看着雨革月一心想要守护昂的背影。他知,这是他最后一次对雨革月、对十年前那场扮家家酒,最温柔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