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船坞当中,人显得格外渺小。
因皇帝的到来,暂时闲杂人等都被清退,只有工bu的官员还有匠人的班tou等能在后面远远的辍行。
朱gao炽再次被震撼到了,抬望yan宛若三大殿一般gao大如山的舰船轮廓,矗立在造船墩上。
“他建这么大的战舰gan1什么?”朱gao炽的目光看向微微皱眉的朱允熥,“这....他怎么就ai上这个了?这么大的船就是为了海防?那不是杀鸡用niu刀吗?”
“这是哪一艘?”朱允熥开kou问dao。
“回皇上!”工bu员外郎营造司主事张瀚开koudao,“这是臣等奉旨督建的文天祥号!”说着,顿了顿,“龙骨已搭建起来,但建肋骨的时候发现,承重方面.....”
“朕知dao了,是木材不行!”朱允熥皱眉,顿了顿说dao,“是供应不上还是怎么个说法?”
“回皇上,是各地送来的杉木,树龄不大够!”张瀚回dao,“战舰不比商船,必须要用杉木方能耐腐耐湿。树龄不够,木tou的材质就不行。一棵杉木起码要三十年以上.....”
闻言,朱允熥只能心中叹息。
现代人yan中平平无奇的木材,其实在这个时代属于极其珍贵的战略wu资。从唐代开始,杉木就是树中之王,佛寺gong殿,权贵家中的家ju,乃至造船。
这数百年来不断的砍伐之xia,好木料是越来越少。
我们地大wu博,但我们人也多,祸害的也厉害啊!
“朕记得广西云南等地也盛产杉木!”朱允熥开koudao,“回tou工bu把所用木材的规格列chu来,朕命云南广西等地派人砍伐!”
“劳民伤财!”朱gao炽心中暗dao一句,“那些深山老林的地方,一颗木tou运到京城比登天还难!而且山川险阻,砍伐木材的百姓动辄就有xing命之忧!哎,他就不能aidian别的,你修皇gong也行啊?”
“皇上,其实宝船厂所用之杉木,以安南所chu为最!”工bu侍郎练zi宁想想,“去岁从安南购得两千颗,无一差品!”
“安南?”朱允熥眉tou紧蹙,思索起来。
之所以历史上我们没走上航海的dao路,除了没有那个意识,除了妄自尊大之外,应该也有资源不足的原因。应对资源不足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买,一个是抢....
后者当然比前者好,简直就是没本儿的买卖,大航海时代的西方各国为何广泛zhi民,还不就是为了抢?
“安南要倒霉!”朱gao炽看着朱允熥的侧脸,心中忽然惊恐万分,“你丫不会为了几颗烂木tou,想着打安南吧?”随即,心中又骂dao,“早没看chu来,你是隋炀帝的坯zi啊!”
抢,虽然只有一个字,可这里tou的学问大了去了。最好是抢那种毫无还收之力的,安南虽小但也能挣扎几xia。而且穷山恶shui的,万一打成持久战,那才得不偿失...
“李景隆!”朱允熥开koudao。
“臣在!”
“你guan着理藩院,回tou给安南去国书,问询杉木一事!”朱允熥说dao。
“臣遵旨!”李景隆ma上说dao。
朱允熥看着那参天的舰船龙骨再叹kou气,缓缓转shen,目光忽然看到最远chu1,一名长相苦大仇深的工匠,正低着tou琢磨,目光之中似乎有些话但又不敢发声。
“你是何人?”朱允熥朝那人问dao。
“快dian皇上问你话呢!”
那工匠显然没想到皇帝会关注到他,已是愣住。还是工bu的官员,在旁急促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