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轿从城门里来,径直落在接官亭旁边。
他邓平没有李景隆跟皇家的亲戚关系,还是小心为上。
理说安王大婚之后就该就藩了,但现在一直没信儿,就这么吊着。其实臣们也都知,皇上不大愿意让这些叔王们就藩成为有实权的王爷。所以朝堂上,皇上不说大家伙就当不知。而且对这事,文官们更是乐见其成。
“咱们家里也就你还算息,在万岁爷面前有面,日后琪哥少不得你这个舅舅的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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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长安街那边过来!”胡观接过凉茶灌了两,笑,“为的是安王大婚用的宅的事!”
“安王大婚后不在里?”李景隆问。
“哎!”这时,李景隆又忽然叹气。
邓平皱眉,“夫,你这又叹什么气?”
“我呸!”邓平心中暗骂一句,“还他妈人世故?我结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人世故给我送重礼?不送也就罢了,还他妈的隔三差五去我家搜刮!”
“人还没到!”李景隆也起笑,“里面凉快凉快!”说完,亲手拿起茶壶,给胡观倒了一杯。
日短,上面哥哥嫂家,我手里本就没多少项。”
伴君如伴虎!
皇上秋鼎盛,再有个三四十年才算老。而三四十年间,足够发生许多事。
“哪里就用到我了!”邓平笑,“琪哥儿是太爷边的人,往后太爷呢!”
至于这些人钻营更是能免则免,论面谁又常家面,那是皇上的亲外家。人家都老老实实的不钻营,自己吃撑了上蹿?
“你小刚当几天官,跟你夫也打官腔!”李景隆笑骂。
递过去之后,又笑,“您这是忙什么了?这一汗。”
“我叹呀,琪哥儿大婚跟安王千岁挨着!”李景隆苦着脸,“到时候,又要一大笔呀!”
“驸爷!”邓平赶紧起行礼。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就是一个过路财神,儿结婚接那喜钱,只怕转就要给安王送去。
“安王千岁的大婚都是光禄寺办,臣们表表心意就行了!”邓平说,“您想这么多,累不累?”
“笨!”李景隆又哼了一声,“我问你,老爷多大岁数了?安王是幼,如今这个当大婚,就为了老爷,皇上都要办的面面的!”说着,又喝茶,“还我想的多?这都是人世故,都是学问,不想?不想就等着被人说短吧?”
“逗你呢!”李景隆笑着打趣,“知你穷,哪能真跟你要重礼,你心意到了就成!”说着,又叹息一声,“人呀,这辈不抗混,这一眨我四十来岁了,再过几年就当爷爷的人了。往后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喽!”
“太上皇说了,里规矩多,小两住着不自在!”胡观坐笑,“正好前门大街那有早先空的七宅邸,我赶紧让人拾掇来,缺什么补什么!”
其实他心里不认同李景隆这个说法的,往后他们舅甥一个在皇上说边,一个在太爷边,还是别总往一块凑为好,能保持距离才是真格的。
至于为啥?
对于整日侍奉的皇帝,他也多少有一些了解。这位万岁爷看着是念旧之人,但绝对要分什么事什么人。他要是翻脸,也不会问你什么事涉及到什么人。
穿着茶常服的驸胡观从里面来,一落轿就笑,“我这紧赶慢赶,没耽误时辰吧!”
邓平面上笑笑,没说话。篳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