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胡老三瞪,“咱大明的皇上,杀贪官那叫一个狠呢!他老人家让交多少,谁敢给加码?前些年,隔庄上有个收粮的,大斗换小斗,让皇上他老人家,把全家都给宰了!”
这让朱允熥有些好奇,徭役就是为国家服务,的都是力活,微微能抵偿一些赋税。就好比朱允熥北征丽,发辽东民夫随军使用。这些人自带粮,用劳动换取减免赋税。
“虽说吃的多,可没壮劳力不行,人多了才能日好!”胡老三有着质朴的生活观,继续笑,“今日又得了老爷赏的银钱,回再置办些地,饿不着!”
胡老三连连摆手,“也辛苦呀!您看,我家驴天天拉车,都累廋了。”
“这收大粪,怎么是好活呢?”老爷来了兴趣,问。
可能山皇帝的远的地方,不到如此。但毕竟这里是天脚,当官的丝毫不敢糊。
“除了当料,还能混到几个钱呢!”胡老三神秘的说,“我勤快,随带一个刷,大人家的桶都给刷净了,隔三岔五能得几个铜钱的赏钱!跟我一块收大粪的,是临镇的几个富,他们嫌臭,每人给我几斗粮,我就把活包圆了!”
菜混着吃,怎么都饿不死。等他们大些,也是壮劳力,实在不行城去码上扛包裹,也能混个肚儿圆!”
胡老三一愣,萝卜的手指算了半晌,苦着脸,“我也不知,反正里长和官上说交多少,我就交多少?”
朱家爷俩好奇,扭去看那驴。那畜生还颇为傲气,一边吃着草,一边硕大的鼻孔气,还给了他们爷俩一个大大的白。
说白了,就是告诉百姓,哪个贪官敢欺负你们,直接抓起来送到京城,老给你们主。
“嘿嘿!”胡老三笑了起来,“我命好,官上给安排的徭役,是好活!”
颁布天,要人人家一本,若百姓不识字,地方官还要派夫去讲解,使百姓明其所以。若地官方施行不到位,罢官免职发充军。若百姓拒而不受,则全家发往边疆,取消大明民籍。
大诰,是历经数次由老爷亲自督促颁布的最律法。里面详细记载了,对于各种贪官污吏的置办法。
别人都避之不及,怎么这胡老三还说是好活呢。
百姓呀,即便怎么苦,都没放弃过对生活的好希望!
“好畜生!”老爷笑。
“不外人田?”老爷笑,“你这后生,脑倒是灵光!粪,可是上好的料!”
老爷又开问,“你一年交多少皇粮?”
同时又在大诰加了几,凡城市乡村贤良正之士,若地方官吏有残民之举,可绑缚京师告状。
“怪不得你庄稼种那么好!”朱允熥也笑,“这么说来,你虽地少,可日也不比别人差。就算再生两个儿,也累不着!”
说着,胡老三一咧嘴,“有咱大明皇上在,欺负老百姓可不成,他们长几个脑袋!惹急了,我上着大诰,告状去!”
“徭役呢?”老爷又问,“你家田地虽少,可也是自耕农,农闲的时候要服徭役的,徭役重不重?”
虽然有些理想化,百姓未必敢如此,但古往今来鼓励民告官,抓官的皇帝,老爷的确是第一人。
只见,胡老三媳妇拎着一尾十来斤重的鱼,还有几块豆腐来。冲老爷和朱允熥腼腆一笑。
“你是啥活?”老爷笑问。
“贵客稍等,给你们炖鱼吃!”
一旦百姓发现官员残害他们,可手持大诰京告状,沿途官吏不得阻拦,谁拦谁死。
“您老这就不懂了!”胡老三得意的笑,“粪是宝啊,我家的地能长这么好,就是因为粪!我在城里收了粪,直接拉回自己田里,这叫啥....?”
而且由于去年的叩阙案,老爷再次三令五申,务必使天百姓知晓大诰。无论城民农民,皆为一。
这时,院里的孩们一声呼,“娘回来了!”
顿时,老爷又笑了起来。
“收大粪!”胡老三滋滋的,“到我服徭役的日,我赶着驴车去京城里沿街受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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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笑,“你这浑人,不怕人家骗你,让你多交?”
“可不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