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际,天边忽然传来喊杀声,蹄声。
“重八!”
“兄弟,你不该来!”老爷杀退一个敌人,大喊。
他只有一千人,而官军上万人。连番猛攻之,鸡鸣山的军寨死伤惨重,连老爷也受数创。小上挨了一枪,几乎站不起来。
“别俺,先走!”
后来,郭兴死了。淮西红巾军分成两派,一边拥护朱重八,一边拥护郭兴的儿郭天叙。
“重八,俺来了!”
渐渐的,老爷在军中站住脚,声名鹊起。郭兴大帅赏识他,要把养女秀英嫁给他当老婆。
那天,接新娘之前,两个七尺的汉,抱着膀先哭了一场。
“重八,咱光屁的交。一块生,他娘的一块死!”
许多年之后,开国庆功宴上,兄弟俩喝得酩酊大醉。
“杀!杀!杀鞑!活命啊!”
烛火,老爷端起酒,一饮而尽。
仅存的红巾军簇拥着他们二人,汤和振臂呼,“兄弟们,杀去呀!”
好不容易守到了天黑,山满是敌人的篝火。
面对对方诧异的绝望的目光,他冷冷说,“军队里,只能有一个主公,那就是俺兄弟,朱,重,八!”
俺兄弟前途,肯定在俺之上。俺们村算命的算过,重八兄弟是大富大贵之人!”
“那为啥,当年你明明比咱官大,还都听咱的,捧着咱!”
结婚那天,汤和是伴郎。那时的老爷边,还没有徐达,没有常遇,没有李善长。
汤和着刀把,看着红巾军的众将,“大公非人主,只有重八能带咱们创一番事业。”说着,刀在地上画线,“跟俺们的,东边。跟他郭天叙的,站西边!”
“可能要交代在这了!”那天,老爷第一次到了绝望。
汤和想想,憨厚的一笑,“小时候,让你打怕了!”
又是汤和,舍而来,杀死敌人,把老爷背在背上。
“这条命要交代在这了。老天,你让我朱重八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就是为了让我籍籍无名的死在这山坡上吗?我还没儿,我还没建功立业,我还没杀天贪官污吏,推翻这吃人的大元!”
老爷满脸狰狞,我朱重八绝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站在城墙上,眺望大明河山。
“若是站西边了,就别怪俺汤和刀不认得兄弟!”
面对老爷的呐喊,老天装作听不见。
“重八,俺来了!”
就在老爷真的绝望的时候,跟兄弟们凄惨笑着告别的时候。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近,老爷拄着断刀,踉跄的站起。
“兄弟!”一滴泪,落在酒中。
“兄弟,你成亲了,你有家啦。要是俺叔俺婶能看着,该有多兴!”
“你是俺兄弟,不救你,俺还算人吗?”汤和咧嘴笑。
是汤和,带着红巾军的队,从濠州城里来接应。
灯火,老爷看着窗外恢弘的大殿飞檐,嘴里喃喃,“辈,咱们再在一块,并肩打江山!”说着,嘿嘿一笑,“不,你先去那等着咱,咱们到了阴曹地府,把阎王老儿,拉!”
“兄弟!”
“大嘴,你咋办?”
他奋力杀退两个敌人,却看躲不过对方的刀剑。
但汤和的兵,只是杯车薪,很快就被浪一般的敌人淹没。
想着,想着,前尘往事如画面浮现,滴滴那么真切,仿佛重演。
孤城不可守,老爷带着人守在濠州城外鸡鸣山。
“兄弟们,援军到了!”老爷和残存的战士,疯狂的呐喊。
老爷拍着对方的肩膀问,“大嘴,那年,你为啥豁命救咱?”
汤和疯一样的冲杀,到了老爷边,“快,上!”不由分说的,把老爷送上背。
后来,蒙元大臣贾鲁带十万大军,要剿灭红巾军。十万大军,兵临濠州城。
“安心上路!”
汤和带着红花,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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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应天城外,汤和手中的刀,狠狠的了郭天叙的腹。
乱军之中,老爷再度被砍战。
大喊,“兄弟们,杀去!杀去,活命呀!”
“俺要死球了,记得回老家跟俺娘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