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等奸商,偷税花样众多!”景清继续开说,“国朝律,凡货境,必须到布政司税务提举报备,方可行!”
朱允熥的脸如寒冰,这是必然的,税这种事,是一条线,而不是一个关节。所谓财帛动人心,各地的税吏,掌这种权力。不敢在随意盘剥,巧丽名目的收取过路费,那就只能在查勘上章,收好。
“官船来往运河,可免于查验。虽说官船比商船少,但架不住往来的次数的!”
“他们偷税漏税!”景清正,“浙地纺织工纺盛行,小的雇佣三五十,大的雇工上千人。织机数百台,日夜织作,日斗金!”
“哈!”朱允熥冷笑,咬牙。“好手段,好心机,继续说!”
“这就是朕为什么要官绅一纳粮缴税!”朱允熥大声,“就是因为官商勾结,损害国本!这些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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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样!”景清微微一笑。
“可是,有些人,臣在布政司税政课的账本上,却查不到他们的税银缴纳存。还有的工坊,仗着家里有人为官,脆就不在官府登记造册!”
如今的商税税收,已经是天数字。洪武年间,朝廷军费的最大来源,就是江淮的盐,每年差不多一千两百多万。如此天数字,除却各项开销,最终落国库的,也不过杯车薪。
朱允熥的脸,骤然严肃。
若真是偷税漏税,只怕不是一个地方坏了,而是一条线都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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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除了盐税之外,商税是每年来钱最快也是最多的项。不然的话,去年的辽东大战,前些年征伐丽,哪来的钱?
“浙地士绅关系错综,大有上其手之事。有奸商明面上,实数相报,其实暗地里大章!”
“那些奸商善走路,沿途的关节定然有许多都是打通的了,所以沿途的查勘,也未必尽心!”
“更有甚者,有些奸商们运货所用之船,乃是官船!”
见他这样,朱允熥就知他还有话要说,“哦,说来听听!”
拳来,先是把浙地的官场整肃一番,然后是士绅豪门。如此之,其余的小鱼小虾哪个还能阻挠新政?
“你继续说!”朱允熥冷脸。
“就好比棉布,臣发现许多布商报于衙门货之数和行之数相同,但单匹布却有天壤之别,他们一匹布拆开来就是三匹。就是说他们三匹布卷在一起,跟朝廷报的确实一匹!”
别的他能容,偷税漏税这事,不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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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朱允熥一拍御案的桌面。
比如浙地的布商,从当地发,在当地的税课司报备缴税,拿到税务的凭票,没到沿途各,就有人据他们的凭票查看货的数量,无论路还是陆路,各地官吏严格执行。
自从洪武二十五年,在他的提一大明开了邮政之后,商税与日俱增。各地的驿站如今不但不需要贴钱,而且还成了仓储,运输的转站。甚至也成了,对税务票据的地方税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