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俺找人问了，是老爷来跟俺要东西了。逢年过节，清明鬼节，金银元宝香火纸钱俺是一样不落呀，老爷找俺要啥？故模着他老人家在边不解气，让俺给他宰倭寇呢！”

        孟固低，“给俺爹上坟！”

        “每年除了军饷上吃空饷，地方上大人家有孝敬，知府老爷那边有双赏。海上都是俺说了算，盐呀糖呀，睁一只闭一只，本不缺钱花！”

        顿时，何广义明白了。

        说到此，他脸有些无奈，“他娘的，这都多少年了，就是凑不足那个数？前几天俺大儿梦，你知梦着啥了？”

        “俺大儿说在梦里，他刚了学从学堂回家，了院就看一个黑衣服瘦的老，盘坐俺家炕上！”

        天就不可能真的净净，山皇帝远的地方，千百年来的潜规则不是那么容易去除净的。朝廷看的再死，他们也有捞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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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娘的，前些年吧，隔三差五还能逮几个，可现在倭人也不来呀！”孟固继续，“二爷，你手这么多，留几个给俺！不？”

        都说鬼神乃无妄之说，可世人谁能不敬鬼神。

        何广义想想，对方说的也是。

        孟固微微叹气，“当初俺爹的尸首在海里找不着，岸边是衣冠冢。葬那天，俺在俺叔叔大爷，还有俺爹的坟前发誓来着，将来定要在他坟前，宰一百个倭人祭奠他！”

        何广义瞅瞅他，“你要大活人啥？家里缺婢用？”

，开，“想换个差事？这事我帮不上忙，别看我看着风光，其实手里半权力都没有！”说着，顿了顿，“家里有钱没有？准备，等我回来，带你去找李景隆！”

        “啥？”何广义问。

        何广义听了也有些发，但还是嘴上说，“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呸！”孟固萝卜的手指，从牙里抠一丝葱，然后又嘴里，“俺不是要你帮着升官！”说着，放饼，双手在衣甲上，看着战舰那边的奔忙的倭人手，继续，“俺这守备滋着呢，官虽不大，可在胶东这片，谁也不着俺！”

        何广义默默听着，追问，“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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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大儿第二天跟俺说，他没见过他爷，但在梦里他就知那是他爷！”

        “俺大儿说他一屋就问，爷爷，俺爹呢？”孟固继续说，“俺爹坐炕上对着后房一指，没说话。俺大儿就去后院找俺，说俺光着膀，在地上刨坑，刨得可深了！”

        “嘿嘿！”孟固的大手搓搓，冲战舰那边努嘴，“倭人给俺留几个，不多，三五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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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我帮你啥？”何广义斜看看孟固。

        “而且，俺大儿说他的爷的长相，跟俺心里是半不差呀！”

        或许准确的说，只要官职有一定权力，都他妈不用捞，自然就送来了。推都推不去，推去就是得罪人，这官也不长久。

        说到此，孟固七尺的汉，似乎有些害怕，“二爷你知，俺爹没的那年，俺自己跟着阴阳先生，去坟地上刨的坑。那次，俺也是光膀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