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老爷再次伸手碰酒壶,却发现里面已空了。
“还是咱大乖孙跟咱一条心!”老爷笑呵呵的吃。
“老祖您陪着孙儿一块回去吗?”六斤问。
这时,六斤忽然举着一个饺,送到老爷嘴边,“老祖,吃饺,都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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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犹豫,“不中吧?咱们爷几个一门,好几千人跟着吃喝拉撒的,得花多少钱?”说着,低,“凤阳是个穷地方,到来怕是百姓上要落摊派。”
老爷抬,“你太说,咱生来那年也是闰月。”说着,笑起来,“庄上的大婶说过,闰月生的人有福,有息!”
“咱还能喝几天?亏你还说孝顺,咱活着时候都不让咱尽兴?”老爷骂。
“耗费民力力,可到最后,等咱到了现在这个岁数才明白。有啥用啊?再好看的城,也不过是个摆设,与其说是给咱爹娘兄长们修的,倒不如说是咱为了面,给咱自己修的。”
“再办也不过是个生日,哎,过不过的不打紧,别虚八脑的花一堆钱。”老爷放碗,“知你孝顺,孝顺不在这个上。”
“老祖,教孙儿读书的学士说了,凤阳中都是咱们的老家!”六斤歪着说,“他还说,等孙儿到了十三岁,就要走路去中都,祭拜皇陵。”
“今年的寿辰,孙儿给您办了!”这话朱允熥本不想提前告诉老爷,可现在他觉得若是早些让老爷知,让他有个盼,兴许心里能多些喜气。
“再去拿吧!”朱允熥开,安抚着老爷笑,“皇爷爷,最后一杯,不能再喝了!”
老爷忽然顿住,不知如何回答。
说着,笑起来,“回去看看也好,看看您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给孙儿们讲讲当年的艰难。再去皇陵上看看,上香除除草添添土!”
“孙儿早就让钦天监的人算了日,今年是闰十月,所以您的生辰比往年晚!”朱允熥笑。
“是咱,给活人看的!”
朴不成低着,“老爷,您今儿已经到了......”
“唔!”老爷糊的答应一声,“你不说咱都忘了。”
“咋?咱还没闭呢,你就巴结新主了?”老爷骂,“信不信咱现在.......”
“活着时候一碗汤,好过坟前万香。就好比咱,给你太爷太修了全天最排场的坟,可有啥用?他们是半天好日都没过上!”
“你这老东西!”老爷骂,“咱喝酒轮到你了?去,拿去!”
“洪武六年开始,李善长跟吴良奉命修筑凤阳中都。那时候大臣们都反对,就咱执拗,非要把中都修得跟应天府一样漂亮。”
“嗯,不能忘本!”老爷,“当年你祖父还有叔祖他们小时候,都是穿着麻鞋走路回去。”
爷,您的生辰快到了!”
说着,又叹息一声,“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世人都说男丁好,传宗接代能养老。哪知男儿长成后,却把爹娘忘记了。”
“说孝尽孝,表面功夫的好。人前人后图虚名,哪坟长枯草。”
“皇爷爷!”朱允熥见老爷的模样,心中一动,“要不,孙儿陪着您老回凤阳老家看看?”
“酒呢?”老爷转问。
朴不成没敢动,目光求助的看向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