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急且暴,若急而求成必要重用酷吏,长此以往百官臣天官绅,则多视皇上如仇寇。臣请皇上,凡事三四后行,徐徐图之。皇上秋鼎盛,为算迟也!”
“届时血成河,乃后世孙之祸也!望皇上珍儿重之,三思熟虑!”
“而坊主为财,则帮工之人昼夜交替不眠不休,而工钱微薄,委曲求全。”
窗外,午后的阳光正,花圃之中姹紫嫣红一片。
“老臣忧者,有三也!”
“更有白发老翁,瘦小童于其中,辛苦劳作不堪重负。”
“皇上独喜勤勉务实之人,但用人一,德为才先。无德之人即便勇于任事,往往只求果而不求因,往往不择手段。此等人,臣窃以为只可用一时,不可用一世!”
“帮工空有民之名,却无民之权,积劳成疾无人问询,长此以往积怨恨于心中,而地方官视而不见,则必有民乱!”
“官员人也,权乃也,人之乃天定,非人力能改也!纵皇上九五之尊之,与千年旧例为敌,革除官绅之权,恐怕也必将匪议加,毁誉参半。”
殿中,依旧寂静无声。
珍重的将凌汉的遗折小心的放好。
凌汉的遗折到此,字迹已经是溃散不成行迹,只能勉辨认。
“哎!”朱允熥长叹一声。
“老臣非迂腐之人,自知商可富国民,充足府库民有余财,又能振兴百业,人有其职以安。”
“老臣一生,先侍元后侍明,本为贰臣。但元失德而天崩,我大明有德而得天,老臣一介书生得以侍奉明主,三生有幸!”
“治国之求国富民,然国富民可乎?此乃谬论,民富国才。何为富,非工独富。家有田产,居有房屋,前有圈舍后有菜园,仓中有粮,老有所养少有所依才为富也!”
“皇上新法,天官民一,再无官绅剥削之事,此为德政。但皇上年轻气盛,臣忧皇上之过急。”
“其三,商也!”
“然,商亦乱也!”
“其二,大明诸藩!”
“此乃人心之,礼仪纲常。臣居庙堂之时,就听闻浙闽粤地等,工坊林立,往往一城百姓皆为帮工。”
“先有太上皇与民休息,现有皇上革除千年旧弊,振作国,我大明定然万世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
正是欣欣向荣的时节,却又有人离开人间。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臣已老,胡乱所言,望皇上三思”
上勿怪!”
“皇上待人以诚,独苛宗室哉?削藩之事,老臣知皇上以运筹帷幄早有定谋。然世无常事,诸王桀骜,皇上又年轻气盛。若真有忤逆,皇上效仿唐太宗乎?”
看完之后,朱允熥就坐在罗汉床上,神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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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汉的信看似是说了三,其实说了很多。从治国到用人,从用人到整个国家的价值取向,于盛世之中找到隐患,提醒朱允熥加以堤防。
“而且长此以往,天皆追求利益。工坊,而乡野无人,势必谷贱伤农,人力又不值钱。百姓所得,皆是浮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