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当燕青蹲在家里辗着药草的时候,几名官兵在门外用力的拍门叫喊着:「燕公!燕公,您在家吗?有事想请教您!」那几名官兵来势汹汹地,语气不太明朗。
观察微的燕青,看穿雅克的期待,轻声:「你想去啊?」
这天早上,燕青收到了拜帖,是袁逸府上举办酒宴,邀请燕青过府饮酒作乐。
「是这样的!袁副将府里,捉拿到一名奸细,试图潜袁府偷取品,他说他就住您府上,请问有这回事儿吗?」那名官兵确实地转述着讯,他还得赶着回袁府稟报消息。
她是对这吃间饭的家伙好过了吗?这死小吃她的、用她的、还睡她闺房…的阁楼,跟她谈什么吃亏!燕青忽然觉得自已像是在包养秘密人。
那名官兵回与其它同袍们交接耳,交换着彼此听来的八掛:「不清楚…据其它弟兄们说,长得很白…样像娘儿们」
雅克定睛凝望着拜帖,怎么也不肯错失这大好机会,盘算着该不该私持拜帖前往。
「你…不去吗?」雅克试探的问,这种场合,他能听到更多有用报。
她坐在桌边搔着自已的脑袋,苦思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雅克表淡漠盯着桌上拜帖,眸却晶亮晶亮的兴致,看来异常心动。
「你等我,我拿个东西…上来!我跟你们回袁府认人」恐惧不安的燕青匆匆关上门,三步作两步跑回房里,探朝着阁楼大声喊:「雅克!你在吗?别吓人哦!」空无,连回音也没有,雅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神鬼没地冒来吓唬她。
然而燕青怎么也猜想不到,雅克居然会冒险,差让自已丢失命的事。
自然地动着嘴角,惊愕得脸快筋。
「除非你帮我作花绣的时候,先在自已上画好相同图腾,这样勾魂使者来的时候,搞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那我就能逃过一劫了!」雅克说完之后有心虚,这种鬼话…燕青肯信吗?大概是洛阳的天气太把他闷坏,居然编这么彆脚的理由。
「好!我装病不去好了!哈!」燕青率地将拜帖随手一扔,鸵鸟心态的弃之不理,直接忽视这手山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推辞这种邀约,事后随便丢两幅画给袁逸,就当作给他赔罪就好。
「去了就中招了…那个死人袁逸,一定是想展示他的苍鹰花绣,我去参加又有推阻不完的请求,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军爷们,每个都不好惹呢!」燕青抱着馀悸犹存,一个袁逸就去掉她半条命,还来?别逗了。
「奸细?长啥样?」燕青心里有种不妙的觉,雅克午就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嗯…」雅克蕴藏光芒的眸闪过侥倖,暗自腹诽着……这种信手捻来的理由你也当真…呵!我吃定你了。
「哦~没问题!小事嘛!我行!你放心!」燕青朗地轻拍着雅克的肩,这么一小事,她能克服的,反正就画得黑黑糊糊的,让啥鬼使者无法分辨就成了。
「我们漠河人的袓宗遗训,是不能随意损伤的…会被袓灵派来的勾魂使者惩罚,为了花绣连命都丢了,还不吃亏吗?除非…」雅克漫天扯着大谎,誆骗着面有难的燕青,什么鬼玩意袓灵的,全是雅克信雌黄。
完了…雅克觉得自已到脑袋要溶化了。
「除非怎样?杀猪祭天?还是烧黄纸拜拜?」燕青瞪大眸,认真徵询着雅克的意思,当真被雅克唬得一楞一楞的。
「又是哪来的地瓜…」不明就里的燕青抬首张望着外,缓缓举步轻移至门,开了门,一派轻松地肩倚着门板,直白询问:「这次又想搜什么啦?江洋大盗还是逃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