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着实看错我了。”
李晗重陆宁那是全书院都知的。比如他总是和陆宁在桃花坞里一起弹琴,比如每回上课最后都要把陆宁留来再单独关照一番,比如每每得了新曲总要让陆宁弹一遍然后再说一想。如此种种。
温聆是知陆宁的心思的,劝:“你若实在不喜,便与李先生摊开了说吧。”
陆宁苦笑:“我不敢。”
温聆细想一,也是,李先生比过去的李东篱还不说话的。的确不大好沟通的样。
“也没什么,把这一门学得深一些也好。”陆宁又,“至于拾绿亭,我回有空会去的。”
“好。我等你。”男微笑。
温聆走后,陆宁再看了一会儿,瞧着太阳烈了,便回了斋舍。
斋舍的桌案上,如今常放着她的幽语。李晗昨日又发来一本谱,让学生们细看,说今日午要查。
降朱阁的课总是如此难熬。陆宁实在不懂,李晗作为最年轻的夫,为什么不能同荀夫一般,风格随一呢?总是一板一的,长得又甚为清冷,大家都有犯怵。
陆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看那本曲谱,偶尔还要在琴上弹一弹。
撑了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午,降朱馆。
李晗将那本曲谱取来,开始询问学生们对每一首曲的悟。问到陆宁上时,陆宁虽然没看完,但毫不惊慌,站起来,声音清亮,信拈来:“此曲虽然悠扬婉转,颇为动人,但转折偶有凝滞艰涩,还有步的余地。”
白衣男附手立在上首,一双清亮的眸看了她半晌,微微勾了唇角,“陆宁说的有理,坐吧。”
陆宁便敛袍坐了,一脸镇定泰然。
其实她这话编的,别人听不,以李晗的平不可能听不的。他只是假装不知罢了。
结束之后,李晗照常唤了陆宁到边来,与她说了一会儿课上的容,待馆阁中其他人都走光了,他才忽然开:“陆宁,你几岁了?”
“我……十四,哦不,十五。”
李晗摇叹息,“那为何还这样淘气?”
陆宁瞪大睛,“我哪里淘气了?”
“你说说看,你是第几回对课业这般敷衍了事了?前几日,还偷偷在琴底藏了一本故事书,我授课时你倒看得很开心。”
陆宁吓到了:“这你都知?”
李晗看见她大睛又圆又亮,微微笑起来,“你藏得不够明。”
陆宁立刻跟霜打的茄一般,认错认得很积极,“李先生,对不起……我认打认罚。”
男看着她垂去的小脑袋,心中仿佛羽般划过,又酸,又有甜。认打认罚?他怎么舍得打她罚她呢?
也只能这般一直纵容着她胡闹罢了。可她还总把自己当严厉的老师。让她去清风居找自己,她也不去。他让人旁敲侧击地问过,她说是因为李先生太严厉了,在一起总有很多压力。
李晗从小就有孤僻,有时候一整日也说不上一句话。他想多与她在一起,故而显得对她功课要求极为严格。事实上,他的目的从来不在功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