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在屋里备了上好的碧螺chun, 见到jiao俏动人的女孩儿, 清冷的脸上立刻泛起柔和的笑意,“今日怎么来得晚了?”
自与温聆坦白之后, 陆宁便时常女装示人。一来书院里除了几位先生没别人了,这几位先生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的,对她女扮男装之事也未有特别震惊, 二来么,如今她shenzi长开了, 扮起男人着实是太有难度,还不如让自己舒服自在些。
李晗第一回 见她女装时, 也同温聆一般被震的许久不能回神。虽然他一早便知dao这件事,可如今的陆宁……实在mei得过于惊人,让他生chu许多的隐忧。
陆宁坐到他对面,细白的手指执起白玉杯,浅啜一kou, “我在藏书楼里看了半日书。林夫zi说过几日要把藏书楼修缮一xia,约摸要关门一段时日。”
李晗看着她,“你舍不得?”
陆宁微微一笑, “有dian。”
李晗dao:“不必如此gan怀。以后也可随时来长乐山看一看的。”
陆宁却不知dao有没有机会。她若是嫁人, 只怕是没机会了, 若是能招婿,想必夫君guan不着她,倒是可以自由一些。
李晗起shen,又给她拿了几本新淘来的书, 递给她,“喏,你要的关于制香的书。”
陆宁拿到手里,喜滋滋dao:“先生果然神通,这种书都能寻到。”
她兴趣千变万化的,前一段时间迷厨艺,现在又开始研究香料,偶尔亲手采些花ban啊香草之类来制香,斋舍里简陋不方便,她就到清风居来zuo。
李晗能gan觉到,这丫tou纯粹把他当师长。可她,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啊……他们的关系又怎能固化于此?
陆宁在秋闱那几日,还是颇伤心了一阵,现在渐渐发现,即便不能秋闱,这世上也有许多其他有意思的事qing可以zuo。只要心怀闲适,自能倦赏风月。
这会儿她喝着茶shui,准备翻开书,却听到李晗dao:“陆宁,我退亲了。”
当初婚约虽征得圣意,但并无圣旨,纳吉都未曾走过,故而退起来也方便,只说是八字不合,将女方的生辰八字重新还了回去。先前诸多羁绊也是因为颜府势大,乃朝中肱骨,李晗碍于双方颜面,所以一直没轻举妄动。但后来,那颜芊琳执迷不悟,他也着实失了耐心,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然,他若回了京,可能得挨父皇一顿责罚……也可能没有,因为父皇向来不大关注他。
陆宁抬tou,看见他云淡风轻的脸,她诧异dao:“为何?”问完又觉得是不是有些冒昧,毕竟是师长……
李晗细看她神qing,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心xia微微松kou气。
“不好意思,我可能多嘴了。”陆宁连忙dao。
李晗摇tou,“我特意与你说,便是想让你明白原委。你虽姓陆,但论理也算得上是颜家的姑娘。说清楚了,你我也不至于生chu误会来。”
他喝了kou茶,续dao:“我幼时曾落难江南,沿街乞讨数日,后晕死在冰天雪地里。是一位小姑娘救了我,我们相chu1数日,并约定终生,可最后离别时未来得及问得姓名,只知dao姓颜。”
陆宁跟听故事一般,听得十分认真,见他忽然停xia,cuidao:“然后呢?”
李晗见她一双懵懂又璀璨的大yan睛,心tou微微激dang,既为之着迷又觉得微微失落,她是真的忘得一gan1二净了。
“然后,我就被人领回gong了,再也没见着她。我寻了她许久,不知怎的,颜四姑娘知dao了这件事,与我说,她就是那个曾经在江南救过我的人,因她手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所以我当时信以为真,便与她结了亲。再后来,我渐渐发现,她并不是我要找那个人。”
陆宁dian评dao:“所以是她冒名ding替在先,那你想退亲也是自然的。”
“你果真不会因此生我的气?她毕竟是你的jiejie。”李晗又dao。
陆宁dao:“我虽也在颜家的族谱里,但跟颜府还不大认得,谈不上什么ganqing。倒是跟先生你更熟悉一些。”
李晗笑了笑,“其实我最初知dao的你的名字,是颜芊珑。”纤纤jiao玲珑,很适合她。
陆宁:“……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
李晗好笑dao,“自己的名字,莫非也不记得?”
“这怪不得我,从小我娘就不这么喊我。我又没去过京城。”她委屈dao。
李晗想了想,dao:“你爹和你明面上还没相认,只怕你chu嫁的时候,还是颜府cao2持,得用颜家的名字。你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