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非常介意这件事,也从未忘记过当初的种种。什么风过了无痕,可能是自我安的鬼话吧。
宁静的原野上,只有她肆无忌惮的哭声,的,脆脆的,又可怜至极。
此刻她的确是异常激动了,失这种词,她平日里看到话本故事上写的都觉得羞涩,这会儿竟也脱而了……
“李晞你就是个混!”她胡乱骂着,跌坐在那里哭得越来越大声,跟个无家可归的孩似的。
陆宁抬,前有一只憨可的大布娃娃,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五官致,衣衫整齐,但睛是绿的,发是金的,长得怪模怪样,她手上拿了一只细巧的风铃,垂细长的苏,甚是致可。
他皱着眉,任她咬得再深,也没有发一丝声音。
这该是两年前的一场哭吧……生生忍到现在,在他面前时,她才忍不住宣来。
她此后再也没看见他。想他却看不见他,怨他却又恨不起来他,想质问他为什么,可本不知从何寻他。
两个人就这么撕扯着,最后一块儿摔倒在草地上。她疯了一般,一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上,那么用力,似要将他的肉都咬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哭累了,声音渐消,纤细的还噎的,微微垂着脑袋呆坐在那儿,微风拂着她的长发,两鬓散落的青丝将那张雪□□致的脸衬托得愈发小巧。
她不知他有多她,几乎到了迷恋的地步……不然也不会叫他一而再再而三惊人之举,比如这次不顾一切地擅离军队。好在他早来了,不然又要与她错过。
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要她了?就是同她随便玩玩?
陆宁从未见过这种能自行发声的玩意儿,一时看呆了,忘记哭了。
最要命的是,她还并未收到信。所以,她以为他不要她了。
怎么能不伤心呢?即便是当时她收到了他的信,她也要生气的。他了解她的,她是从小就被着的,受不得一丝委屈,他前脚同她说得好好的,后脚就不见了人,她定然生气。
李玄祯又了几,那娃娃便笑个不停。陆宁也忍不住唇角勾起,把娃娃拿到手里仔细观
她挤压已久的绪瞬间爆发来,抬起来看他,“你不是负心汉是什么?!你就是负心汉!当初你对我花言巧语,百般戏,还说要娶我对我好,你亲近于我我也不曾拒绝,甚至差失于你,可你……可你忽然走得无声无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我一儿解释都没有!你以前对我说的话,全都是骗我的!你就是负了我!”
那年,她在龙鸣寺的时候一直在想他,赶着回去见他呢,他怎么能忽然不见了呢?!
李玄祯了一那布娃娃的脑袋,便有一声清脆的笑声,如孩的笑一般,恣意而快,让人听了也忍不住心生喜。
大约今日本来就心不佳,这份伤心便成倍地翻涌来,排山倒海一般,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哭得不能自已,一双妙目似不尽的泉,一张粉漂亮的小脸,挂满了层层的泪痕。
忽然有一声铃铛的脆响,如淙淙琴音,悦耳至极。
那日分别,他最后一句是,“我在这里等你。”
害得他的宝贝受苦了。
娘亲同她说过很多次,不能轻易丢了心。可她知,她的心防已经被他攻破了,他忽然不见了,留一角荒芜。
越说,便越伤心,那泪跟决了堤似的,刷刷地淌来。
李玄祯原是想诱着她说来心结。因他了解她,若是不把这事说开来,只怕她要一直跟他别扭去。可……现在她说来了,他却似刀割了心的肉……
他安的声音都被淹没在少女的哭声里了,无奈之,只得默默看着她哭。受她的每一份伤心,将之深深刻在他的心里,记得牢牢的,警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让她哭。
“叮呤呤……”
想到此,他心中愈发痛恨李玄祐,也痛恨自己,过去竟然还将之视为好友,对他从不设防,简直愚蠢至极。
后来她想,或许她对于他,只是闲暇之余一时兴起的玩乐吧?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走的时候,一句话也不交代呢?她想不通,即便再忙,也该有句话留来。但什么都没有。
可都是骗她的。
她生骄傲,从不肯承认自己被抛弃,就默默地忍着泪把那一角荒芜掩住了,仿佛从未发生过。然后这一刻,终于又被他狠狠撕开。
叫他的心也跟着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