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楼没什么特se,但之所以在长安街屹立不倒,就因为这儿有一个闻名遐迩的舞乐班zi,叫悦雅班,最擅长乐曲合奏,有‘京都白雪’之称。自己弹曲哪里有欣赏别人弹曲来得轻松自在?我今日带你去听听如何?”
陆宁听他说的意动,但……她瞧了瞧某人被布条绑满的右手,“你还是早dian回去找大夫看看伤吧?乐曲什么的以后再来听也不迟。”
李玄祯dao:“你一个姑娘家哪里好经常上街来的?今日既然来了,就该好好玩一玩。”他又笑dao:“今日你是被我打扰了雅兴,我也理应给你把这份雅兴找回来。”
说着,便站起shen,牵着她走chu去。
悦雅楼早被卫殷清了人,待陆宁和李玄祯从那雅间chu来时,只有湖颖在外tou等着。湖颖看见李玄祯时,都惊呆了,她已经知dao刚才闯jin去的是太zi了,这会儿脑zi打了结——所以,李晞公zi就是太zi殿xia?
这丫tou平时稳重,可有时也犯傻。比如现xia,脑zi一打结,手上的东西就哐啷一声掉到地上,刚好掉到chu门而来的李玄祯脚边。
jing1致的木匣中,是一方松鹤云纹端砚。
“咦,这不是方才我看中的那只砚台么?”陆宁诧异dao,“怎么到你手里了?”
湖颖也是一脸惊讶,dao:“云世zi说是你落xia的啊?不是您买的么?”
话落,她立刻反应过来,定是云澈想送砚台给陆宁,又怕陆宁不肯,所以这般诓了湖颖。
湖颖立刻诚惶诚恐,觉得自己闯了祸了。
一旁的卫殷连忙把那砚台捡起来,准备还给湖颖,却被李玄祯伸手拿了过去。
李玄祯低tou看了看,淡淡开koudao:“哪个云世zi?”
“是云安侯府的世zi,云澈。”卫殷回dao。
“哦。”他侧tou看了yan陆宁,“这砚算不上多稀罕。你喜huan砚台的话,回tou我送你几样珍品。” 说着,他便把那方松鹤云纹端砚随手丢给卫殷。
陆宁总gan觉卫殷会把那砚台给扔了,忙dao:“这个砚是我挑的,我也想留着。回tou我叫人把银zi送回给云世zi就是了。还是还给我吧!”
李玄祯沉默片刻,似妥协了,他朝卫殷递个yanse,卫殷便把砚台还给了湖颖。
小cha曲并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心qing。李玄祯牵着陆宁的手,沿着楼梯走到了ding层,“悦雅楼中最gao一层是落地琉璃zuo成的,可以看见大半个长安街的景致,同时又隔绝了外界喧闹。在这儿一边赏景喝茶一边听悦雅班的曲zi,便是人生一大乐事。”
陆宁问dao:“你以前经常来么?”
李玄祯:“我只来过一两回。”倒是他的大哥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时常把长安街当家;如今他那个五弟,也是这里的常客。
当今天zi成年皇zi有四个,老大封周王,老二封景王,三皇zi幼时夭折,四皇zi就是太zi李玄祯,还有一个便是宛妃的儿zi,五皇zi李玄祺。
因宛妃受chong,皇上ai屋及乌,对五皇zi小时候原本也关注过,结果发现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不像李玄祯这般冰雪聪慧、过目成诵,也就歇了好生培养的心思。如今大了,似乎愈发不像样了。
陆宁又dao:“你的父皇不是病了么?我们来听曲会不会不好啊?”
男zi轻轻笑了一xia,对陆宁这般的ti贴颇觉受用,“不打紧。他今日已好了不少。父皇这几年来都缠绵病榻,只是时好时坏的,若因此而禁止民间舞乐,岂不是几年都不用听曲了?他素来不喜扰民,也不喜我们zuo这些虚礼。”
待走到那ding层琉璃阁时,陆宁只觉得整个视野都被璀璨的天光照亮了。
这ding层雅室的摆设同楼xia的一样,俱是一副紫檀木桌椅,并四角香几,左手边有半开半合的山shui屏风,nei置一紫檀木透雕云纹mei人榻。但室nei却大了不少,显得空旷简约。正对门的墙bi竟是大块的琉璃制成,走近去一看,正如李玄祯所说,繁华冶丽的长安街尽收yan底。
此时已至暮se夕阳,天边的绚烂霞光也照jin室中,若是这楼再gao些,大约能有shenchu1云端之gan。
“这里景致的确不错。”陆宁赞赏dao,“就是这楼如果再gao些就更mei妙了。”
“长安街临近禁gong,楼层数是有规制的。”李玄祯解释dao,“你若想站在gaochu1看景,xia回带你去gong中的摘星楼,那里是京城中最gao的地方。”
悦雅班献乐时,陆宁再次gan叹,京城就是不一样。这“京城白雪”之音也的确比她先前在杭州时听的乐曲班zishui平gao了许多。她坐在那儿闭目养神,手里捧了一杯上好的碧螺chun,甚是惬意。
卫殷送了药膏、绷带、棉球等wujin来,给李玄祯chu1理手上的伤。某个人嘶了一声,叱责dao:“疼着呢,你会不会上药啊?”
卫殷看他家主zi一yan——这平时里受再多伤都不哼一声的,怎的现在这么jiao弱?
尽guan卫殷已经极尽“温柔”,李玄祯还是连续嘶了好几声。陆宁实在看不xia去了,走过来接过那药膏,ding替了卫殷的位置。
“你装的吧?有这么疼么……”她嘴上嘟囔着,待看见他手上狰狞的伤kou,一xiazi住了嘴。
看起来真的很疼。小姑娘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