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里都是陆宁的饰,手镯手串玉佩香球之类的,琳琅满目,装得满满当当,她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整理整齐,一边整理,一边絮絮叨叨的,“这是姑娘您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了,夫人也要来的,您可不能缺席。”又叹气:“姑娘这几日总是门,能玩得尽兴也是好的。以后您了,万事都要听太殿的,肯定就没这么自由了。”
陆宁看她一,“我才不听他的呢。”
悬香心里不赞同,但也不与陆宁争辩。她少时在乡野长大,是见识过不少民间夫妻的。姑娘家待字闺中时总是傲些,可嫁了人,怀了人家的孩,最终都是任由夫家拿。当然,陆宁嫁的是太,地位是贵,可在太面前就是低一等的。太是她男人,也是她的天,她是怎么都拗不过的。
不过,太殿很喜主,或许也有不一样的造化呢……
她想了半晌,又觉得自己简直是瞎心。主边这么多疼她她的人,有啥可担心的。
陆宁窝在榻上歇息,因今日累得很,屋里又少了的地龙,便开始犯困。
悬香把那炉炭火端了去,转回来时,忽然拍了拍脑袋,对陆宁:“姑娘,您在杭州时的一些旧,前几日送来了。有您之前用的琴还有砚台,还有不少金玉件,您要瞧瞧么?”
因陆宁此后大约都不会去杭州了,所以特意叫人去把她的东西娶了来。她随:“你看着收拾吧。”
悬香应了一声,给她盖了薄毯,便忙去了。
许是骑耗散了力,陆宁这日夜里倒睡得不错。只是近凌晨时,迷糊间了个颇为清晰的梦。梦里有连绵山峦,寥廓江天,她肆意悠游于天地之间,快意无比。
于碧波泛舟时,遇上个俊的少年郎,她喜得紧,便上前去调戏,少年郎面红耳赤,脸儿愈发迷人,她心动不已,正趁胜追击……
床边的说话声扰了她的梦,她醒了过来。
隔着柔纱帐,有颜知赋的说话声。除了颜知赋,隐隐绰绰的似乎还有颜芊璎的影。
陆宁的视线落在藕荷绣卷草纹的纱帐上,她蓦然一个脸红――没想到她心思竟这么龌龊……可一刻,又骤然想起,梦里那少年郎可不就是那位风太的脸么?!
可恶,连梦里都不放过她。不过话说回来,太殿若真的只是普通男人就好了,她可以拐来上门女婿,然后规定他不许沾花惹草,就乖乖待在家里伺候她一个人!
陆宁长叹一声:脸是同样的脸,可份不一,这景就千差万别了。
悬香打起了纱帐,颜知赋看了陆宁一,笑:“小寿星醒了?怎的一醒就听你在叹气啊?”
陆宁不满,“这么早就被你打扰了梦,当然要叹气了。”
颜知赋:“还早?辰时都要过了!方才你六也来看了你一回,想第一个与你说生辰快乐,结果你一直没醒,她就先回去了。”
陆宁在榻上挪了挪,仍然没有起的打算。
颜知赋便上前来掀被,“快些起来,等还要去黄钟院呢,可不许叫老太太等你一个晚辈。”
悬香伺候着陆宁起,颜知赋见她还懒洋洋的,免不了忧虑一番,:“我瞧着,还是得让陈嬷嬷对你严格一些,你这般懒散的样,成亲后可怎么办?”
“凉拌。”陆宁了一嘴。
颜知赋暗自摇,却也没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今儿可是女儿过生日的。
陆宁坐在梳妆台前,颜知赋亲手给她挽了发。
小姑娘对着碧琳侯看了半晌,嘟了嘟唇:“这手艺比溪藤的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