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dian疑惑,既然不在,那只能给他留一封信走了。她又折返到书房,坐在书案前准备留信,然而刚准备落笔,便听见有说话声从隔bi传来。
“再不动手就晚了。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最关键的一步,若迟疑一刻,只怕要功亏一篑。”
这是南华先生的声音。
另一个人大约在迟疑,半晌没有回答。南华先生又dao:“我们几代人,几十年的努力,难dao殿xia都不放在心上吗?”
殿xia?
陆宁xia意识就以为是李玄祯。可想想又觉得不是。好奇之余,忍不住屏神细听。
接xia来就听到了她熟悉的一个男声——秦冕的声音。
“不,先生。你们所zuo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秦冕叹息一声,dao,“宁儿本来就已经牵扯jin来了,想把她撇开已经不可能。既然已经和杨元修谈好了条件,就an照原计划jin行吧。”
“好。我现在就将她留xia来。”
陆宁心tou一惊,慌乱之中,手中的笔不小心hua落在地。她也顾不得捡,正要batui往外跑,书房的门窗却忽然自动关上了。
与此同时,墙bi上一副富chun山居图忽然往旁边缓缓挪动,louchu藏在里面的暗室来。
暗室不大,光照jin去,里面立着的两个人,正是南华先生和秦冕。是陆宁认为自己很熟悉的人,却又仿佛都变了一副样zi。
她心tou大惊,zuo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shen边熟悉的人背叛和算计。若是对外人,她绝不会如此放松警惕,可是,这里是南华先生的居住啊!她已经在书院待了一个也多月了,他那样和蔼的一个人,为何会这样?
震惊的除了陆宁之外,还有秦冕。他今日一shen蓝衫,仍然是公zi如玉的模样,眉宇间仿佛总是有忧愁。这会儿看见陆宁,他惊得脸se也变了,看向南华先生,“先生早知dao她在这里?”
南华先生拱手dao:“殿xia恕罪,若不这么zuo,只怕殿xia总是xia不了决心。晚些时候他们来要人,我们如何交代?”
秦冕对他的隐瞒有些恼怒,“可是,杨元修也并没有zuo到约定中扣住李玄祯,我们为何一定要把人交给他?”
南华先生沉默片刻,dao:“杨大人已经让崇文帝把李玄祯召回去了,他也算没有shi言。殿xia,这个计划必须jin行xia去。”
秦冕沉默着。
南华先生缓缓走到陆宁跟前,陆宁xia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面对陆宁时,他总是带着慈祥的笑意,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是笑着的。可陆宁知dao,此刻的他跟平时教书授课的他完全不一样。
这位名动江南的山长,有着另一重不为人知的shen份,那是潜藏在黑暗之xia的另一个他。然而世人都被他的外表所蒙骗。
南华先生dao:“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顿了顿,又补充dao,“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
陆宁定了定神,问dao:“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南华先生询问似的看了一yan秦冕,秦冕沉默片刻,dao:“先生同她说清楚吧。不然她总要问的。”
南华先生dao:“好。你坐xia来,我跟你说。”
“我们是南晋的后人。”他微微顿了xia,“或许你更熟悉的称呼,是世人kou中的‘南晋余孽’或是‘旧朝乱党’。”
陆宁震惊地看着他。
“四十年前,大燕攻ru南晋都城,血洗晋gong,是皇后娘娘带着年仅几岁的小太zi逃chu了gong,其他人都尽数惨死于燕军刀xia。”
四十年前,还是盛德帝时期。盛德帝在位时的确为大燕开疆拓土,立xia不世功绩,但他作风铁血、xing格暴戾,对于晋人特别是晋gong中的人,手段残忍也是意料之中。到了晚年,有dao士说他杀戮过重,损了寿元,所以他深信不疑,总是想着寻丹问药。
“我们这些遗臣,原本想等着小太zi长大,辅佐他复国。即便不能复国,至少也要杀了大燕的皇帝报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