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个青袍男,墨发披散在脑后,眉目雅致,形如竹,立在院中,清清濯濯的模样。
大白天的花,大概是最近睡多了。她心。
陆宁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在这儿?”
秦冕迟疑了片刻,还是了,“你说的也不全对。这都是我祖母安排的,是她在蓄意接近你和你娘。我小时候并不知这些,到了十五岁的时候他们才告诉我所有。”
这才是当初失约的本原因。
“当然,很抱歉我最后还是利用了你一次。”秦冕语中满是无奈,眉峰里深藏许久的疲惫和艰难,这会儿都一一浮现来,“我没有办法,宁儿。这些都是南华先生决定的。而且我松答应把你送去景王边,也是因为景王会对你好才答应的。”
“所以,你的确是从小就知我是镇南王的女儿,所以才蓄意接近我吗?”陆宁问。
“太难了。宁儿,我走的路太难了。”他似有满心沧桑,然而能看见陆宁,还是开心的。
秦冕看了她半晌,忽然一跃而起,从那院里飞到了她的绣楼上,正正立在陆宁前。
“我知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也知成功的几率很小很小,可是这一切,我从来都没有办法拒绝,我不得不走去。祖母养育了我,她对我恩重如山,我必须听从她的安排。”他低低,“就像南华先生他们,他们为了复国已经付了许多年的努力,而我,必须激他们,就因为我是南晋显庆帝的孙,他们是为了我的国家而付的。”他轻轻叹一声,“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可笑,我本没见过南晋是什么样,却为了这两个字,把自己最的女人推开,然后把自己一辈都赔去。”
“我们原本并不想同大燕面对面的打,这样不过是以卵击石,所以我祖母是打算让我同你成亲,此后再利用镇南王府的力量,慢慢实现复国的愿望。她的确有意同你娘走近,也十分赞同我同你走近。但是,我喜你的时候本还不知这一切,我对你的喜从来就不掺杂任何因素,我也不愿意利用你。”他深深看了她一,又续:“所以当年我知我祖母的计划之后,便同你割裂。”
他十五的时候……正是当年他们相约去桃蹊书院,而他忽然毁约的时候。
她止步的时候,他也转朝她望过来。他们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就这么四目相对。
“既然这样,你可以选择不要复国啊。”陆宁不解,“你才是他们的主,又怎能被他们牵着鼻走?”
“宁儿,到底是见到了你。”秦冕微笑,“不枉我一路赶来。”
再次立在绣楼的栏杆前,陆宁无意中看了隔空置已久的民宅,神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再看一,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说到那一段,他目中几分痛苦,“我主动推开你,我知以你的骄傲,你此后必定不会再理会我。你离开了我,才比较安全。”
秦冕笑着摇,“不,虽然这条路很艰难又很荒唐,但于我来说并没有错。我爹当年就是选择服从大燕,可到来呢?还是死得那么凄惨。就凭我的份,我只能选择这条路,不然一旦我的份被朝廷知,也是难逃一死。”
他的视线落在陆宁
待她从屋里挑挑拣拣拿了些小玩意儿,再来时,又意识地看了一隔的院——
“我来看看你。我……很想你。”秦冕如释重负地笑,“到现在,我终于可以同你说真心话。”
回想当初,陆宁虽然对他并非,但若是她未曾遇到自己的男,还是很大可能会接受他、同他成亲的。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当年她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百依百顺,既然这样顺手,就让他陪一辈不是好的?所以,要不是秦冕收手,陆宁甚至整个镇南王府都很可能成为南晋复国的力量。
陆宁险些以为自己在梦。这不是……现在正被全国通缉的秦冕么?
旧时,有无数个这样的时刻。他们隔着一层围墙相对而笑,童稚的心满是快乐。然而现在,却难以描摹心滋味。有叹有苦涩,也有是人非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