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祐侧避过，：“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他从袖兜中缓缓取一只小包裹来，走过去，递给李玄祯。

“那就好。”陆宁觉得这是自己的救命药。

        他顿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包裹。

        李玄祐也没再看陆宁，转便走。

        李玄祐看了他一，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熟睡的陆宁。她总是这样，能瞬间引他所有的心神。

        自回京后，他把先前就准备好的一大群擅长妇产的大夫召集在一起，给皇后娘娘安胎，没过多久，便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提，娘娘骨盆太细，这生产双胎，的确不容易，风险比一般妇人要不少，可提前备些续命的稀世良药紫朴草，以防万一。

        “今日天儿好，夜里肯定有月亮。我们晚上去梅园里看月亮吧？”陆宁从他怀中抬起，笑眯眯。

        这紫朴草，据林御医说，乃是生长在西域月牙峰的最好，只不过这月牙峰太过陡峭，很难采到，李玄祯派了几次人去采，都无功而返，他这才旨在全国寻找这种草。

        月清朗，银白的辉光温柔地洒满大地。秀殿前寒梅绽放，一簇簇的花朵和伸展的花枝在月清辉中落稀疏的影，随着夜风微微浮动着。

        怀孕前期渴睡，但最近她睡得不好。肚太大了，翻不易，有时候还会呼困难，肯定难受极了。她有时候不说，但他知。

        陆宁看他，“谁啊？”

        “周王。西川地势险峻，到是山峰。他让人四搜寻，果然找着了一些。”李玄祯。

        “你终于愿意回京了。”李玄祯看见他，也并未惊异。李玄祐京时，他就得到了消息。

        不论他为陆宁了什么，他先前同南晋乱党勾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必须置他。

        一个月白的人影从花林中走。这人墨发白衣，清逸如雪，一双眸清冷无比，正如此刻的月。

        “宁宁，你可知，这是周王最遵从圣旨的一次。”李玄祯，“不止是我，之前父皇也是一样，每每到西川的圣旨，他便阳奉阴违。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儿来了。”

        的确是他小气了。但……他控制不住。她不知，他一纸圣旨，说要给皇后娘娘寻药，钓了多少人来……都是对她念念不忘的。

        “站住。你是罪之，还想去哪儿？”李玄祯放陆宁，站起，声音冷沉。

        李玄祯知他的来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任他来闯杪园。

        这会儿睡着了，他便一时没有动，只是静静抱着她。

        李玄祐笑了一声，自嘲：“只要我活着

        其实这药并非助产之用，这只是他给陆宁的说辞而已。这药……乃是续命之用，也难怪这样难找。

        李玄祐微微一顿，转：“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你想怎么置我，我都随便。”活着也不过是一行尸走肉，死了也未必不好。要不是陆宁还在这里，他觉得这世间没什么可留恋的。

        他这意思，是周王对她念念不忘呗。这可又是小气了。陆宁低声嘟囔：“他要怎么样，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李玄祯叹息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抱着她，低吻了她的发。

        李玄祯知她是岔开话题，也随她去。原本想说外还很冷，不适合门，但想到她整日里闷在室，大约也不舒服，偶尔去一会儿兴许也有好，便应了。

        沉默片刻，李玄祯：“只要你不再对宁宁有念想，我可以从宽理。”

        李玄祯又：“你可知是谁送来的？”

        西川这块地方，他迟早是要动手理的。只不过要在陆宁生产完之后再说，不然他什么都无法安心，无法全心全意。

        “这是西域月牙峰的紫朴草。里面还有几颗由西域神医历经十几年制成的紫朴药，想必比你让大御医临时制备的要好一些。”

        结果夜里他抱在她在外面还没多久，她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忽然，花枝间现少许异样的晃动，素来锐警觉的他眉峰微皱。

        不怎么说，周王送来了他要的东西，他这次应该谢他。

        想到这一，李玄祯心里便一阵痛，甚至有些后悔让她怀孕了。可走到这一步了，这一场苦，她总是要受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风景的确不错，然而只他一个人看了。李玄祯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刻，过了半晌，脑里便不由自主地思索着几件朝务的细节。

        李玄祯又哪里容得了他这样的目光？他心一怒，顺手就把手里一只扳指朝他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