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愣愣地睁开了,看来帐半晌,才侧眸看向旁快熄灭的香块。
听到李世兴把绿腰的曾经也拿来宣扬,余令站起:“我们去一趟绿腰那。”
桃红说话一会儿一个变,刚刚还让余令去看绿腰,现在又说不看为好。
偏是这样,余令却想去看看,哪怕知绿腰不想见人,她也要看一才安心。
“谁要同你一起去,我劝你也不要去,她现在可不愿任何人看到她丢人的样。”
“那书生我见过几面,看着老老实实,也怪不得绿腰会上当。”
“因为她知晓我没有第二次跑的机会。”
“你也听到了?”
把光秃秃的海棠枝扔到地上,桃红抬脚碾了碾,“不过你们都没那么容易死,绿腰是楼里的牌,秋娘可不会放过她这个摇钱树。”
两人同时说话,余令心突突了起来,她刚刚未觉,但实则她的梦戛然而止,似
余令蹙眉,她虽然不把自己的生死看的重,但听到桃红提绿腰有轻的念,却脑门突突地:“错的又不是她。”
这个梦本该更久一,却突然戛然而止。
梦里有她跟沈屺的初遇,有余明志砸碎沈屺脖间的玉佩,还有他为她摘花枝……
梦没什么规律可言,余令就像是置在梦外审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可你之前也不是要死不活,你们这些大家小,不是遇到事都想着死吗?”
见余令披上了外裳,抬步往外走,桃红轻哼了声:“说来奇怪,你是偷跑去了吧,理说秋娘不该狠狠打你一顿,派人看着你,怎么还许你随意走动。”
余令难得有问必答,桃红一肚刺耳的话反而都觉得没了意思,随手摘了一支海棠花在手上扒花把玩。
院里成排开的正艳的海棠像是受了狂风暴雨的敲打,落了一地残红,连人过路衣裳带风,都能惊掉不少。
平日里她醒来这香都是燃尽了,没想到还能瞧见这香味没燃尽的时候。
李世兴斯文白净的脸上满是笑容,他垫脚摘花,咏诗作赋,说他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真心。
这夜余令睡得极不安稳,虽然沈屺没来,但她依然在榻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连连噩梦。
“你说绿腰会不会想死啊。”
余令穿鞋榻,开了窗见着廊上站着雪。
余令一边回话,一边往前走。
余令跟桃红到了绿腰的院,院外有楼里的护院把手,她们两人没见着绿腰。
没一会梦里的人又变成谢沣,变成了李世兴。
绿腰的院里亮着灯,树影在她纱窗上影影绰绰,却看不到里的人在什么。
离了月楼几天,回的时候觉得像是从未去过,现在又觉得恍如隔世。
桃红歪了歪嘴,瞧了站在院门若有所思的余令,“我还真是闲着无聊陪你走这一趟。”
“她与我说的,跟你知的差不多。”
说是不会跟余令一起去,但桃红怎么会放弃看闹的机会,跟在余令后,挑着唇笑嘻嘻地说话,“你与她关系好,她是不是告诉过你什么?”
两人对视,瞧见雪中的惊魂未定,余令一怔:“怎么了?”
“白跑一趟。”
候不知怎么说错了一句,她就能气的脚,什么话都往外蹦。
连一声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