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样,她无法料定自己是否能周全地渡过,假若真有说不过去的错落到她上,未行过册礼的宸妃不免显得底不够,降位也就容易多了。
说着一喟,摇一摇:“罢了。一应事宜,年后由母后主便是。母后若想追谥位份让她安息,便也由着她,你们协同六尚局照办便是。”
哦,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没想到竟因为这样一场“意外”,突然就死了。
德妃眸中满是悲戚,声音几近哽咽:“齐氏纵使罪不可恕,然毕竟也这把年纪了,竟不得善终……”
皇帝却未注意她们之间的神往来,目光注视着那已倾塌了大半的正殿,不无唏嘘:“一晃神,倒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可正因为并不实际,才更有一种心有余悸之的真,让人更为动容。
之后倒未见他们生隙。逢年过节时太后常还会往冷赏些东西,就是赏给齐氏的。
三人齐齐福,应了句诺。
她一说着,余光一打量德妃,便见德妃明显一噎,只得续:“……宸妃妹妹说的是。”
中都说,覃西王与嫡母的分比与这位生母要深,但总归母一场,这事想大事化小应是不容易了。
这话细细想来其实并不实际――她到底是夏家的女儿,又与嫡长女亲近,即便不门也不会过得差的。
夏云姒眸微翻:“为何要这般大动戈,算为她孝么?没有这样的理。她到底是因毒害今上被先帝废黜的人,皇上与太后肯将她厚葬,那是皇上与太后的大度,不是六的本分。再者――若一个罪人的死都能引得六这样瞩目,岂不等同于告诉天弑君之罪也可草草揭过?还请德妃三思。”
夏云姒心底冷笑上涌。
他听得笑来:“胡想什么。”抬手在她眉间一敲,好似责备,却哪里寻得
于是皇帝正自思量,便闻边一声不屑轻嗤:“德妃愿意为她一表哀思,臣妾却不愿意呢。”
周围静了一会儿,寒风呜咽宛如哀鸣。德妃叹了声,斟酌又说:“还有一事。”
说着她轻哼一声,抬手将他胳膊抱住,语气来,负着气也柔无限:“而且皇上别嫌臣妾心狠,臣妾与她见都不曾见过,实在生不多少怜悯来。臣妾只知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待臣妾极好,昔年却险些遭了她的毒手――万一她当时得逞了可怎么好?臣妾可就不知自己现会在何,也不敢想自己会过怎样的日了!”
皇帝看向她,她神态恭谨:“礼为臣妾和两位妹妹择定的册礼吉日是元月廿八,也就是二十二日之后……恰值齐氏三七刚过。皇上您看是否将册礼推迟一些,也算臣妾等一表哀思。”
她倒不在意晚行几天册礼,毕竟圣旨已,里已称她为宸妃,册礼就是晚上几个月都不怕。
众人的目光顿时齐聚到她面上,德妃更蹙起眉,那副打量她的神端得在嫌她不懂事。
怕只怕这不过是德妃的第一步,往后还有后手。
也亏得太后的这番关照,齐氏才被关了这么多年也没疯没死、甚至没病没灾。
夏云姒上前半步,伸手紧攥住皇帝的手,不动声地抢白:“她曾害过皇上,这般故去也是报应,但求皇上顾及与覃西王殿的兄弟分,将她好好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