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办得好,玉人惯是会安人的。”
“盆”指的是让人跪在外,一铜盆,里盛上半盆。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不能洒,至于洒了怎么办,那上位者看心再说。
纪氏牙关紧咬,艰难地抬,一声冷笑:“所谓花无百日红,臣妾亦不是见不到圣面的人,娘娘就不怕皇上知吗!”
继而一指纪宝林,抑扬顿挫的每一个字都动听悦耳:“押她去,盆半个时辰。”
说罢就转回了殿中,该看书看书、该品茶品茶。
可惜,这“骨气”也就持续了最多小半刻。
小禄躬上前,她轻啧一声:“去紫宸殿把这边的事禀皇上一声。”
夏云姒就着女奉上的香茶漱了,搭着莺时的手站起:“去瞧瞧。”
又过约莫一刻,玉过来了,回话说林御女已回了住,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担心。夏云姒笑笑:“辛苦玉了。我本也不想
夏云姒品着瓷匙中熬得糯的紫米粥:“这刚多少时候?由着她哭便是。”
个中的苦楚到底有多深夏云姒当然不曾亲自见识过,只曾听玉提起:“通常跪上小半刻就受不住了,膝盖疼还是其次,胳膊上是真难受,总要疼上三两天才能好,脖颈也不适得很。”
顿一顿声,她又问:“林御女怎么样了?”
又过不多时,外咣当一声,端是铜盆落地砸的声响。
半个时辰里有四刻,若玉说的“小半刻”折算,那抵上八九个了。
夏云姒意识里还是纪氏晕过去了,抬眸瞧了,倒也没晕,只是吃不住劲儿往栽了一,铜盆脱了手,现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勉力地想挣扎起来,瞧着颇是狼狈。
她哑在那里,看着镜里的宸妃朱唇轻启:“里非重罪不掌掴嫔,至于戒令刑责之事,更有本与两位执掌,何轮得到你来整治林氏?”
不过纪氏倒是个有骨气的,人把她押去时她一声都没吭,也没告饶,连半句多余的辩解都没有。
这么半盆瞧着是不重,几岁的小孩大概都端得动。但在上、要一直举着双臂扶着,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莺时:“婢带她去了玉人那里,让玉人陪一陪她。”
说着,她终于转过来,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从朱唇边挑起,镜中映的姣好容颜则转成了她华的发髻。
“林御女回去吧,传个医女来,好好给你瞧一瞧脸。”
主仆两个一并慢步殿,迈殿门,纪氏抬起来:“宸妃娘娘……”
说罢,她的目光睃过那反扣在地上的铜盆:“半个时辰没到呢,给她重新接盆。”
个过不去了。
她中自有畏惧,但更多的仍是愤慨。想来也是,一个家世尚可的姑娘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傲骨更是有的,没那么容易磨平。
外的哭声呜呜咽咽传来的时候,夏云姒正用早膳。闻言她不由抬眸瞧了,莺时即刻会意,挑了帘到外殿瞧了瞧,回来禀:“纪宝林似是有些吃不住了,在外直哭。”
夏云姒笑一声,瞧了旁边:“小禄。”
第116章国本
夏云姒就在檐驻了足,遥遥地睇着她:“这才刚过一刻不到,宝林妹妹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