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不耐地看她,皇帝也看着。便见她薄唇翕动,两度言又止尽小心,才复又拜开:“前朝皇族当时降得颇快,太祖仁善,不曾赶尽杀绝,更多加宽待,是以这百余年来,中与前朝的渊源从未断过。”
正女官直起:“并非如此,娘娘。”
她这样说着,听来更像是自言自语,亦可说是自欺欺人。
樊应德一愣:“皇上?”
正女官这一字一句的起承转合,就差直接明德妃的娘家郭家了。
夏云姒仍是那副愕,不着痕迹地去看皇帝的反应,就见他眉宇微皱,摇一摇,只吐了一个字:“查。”
夏云姒的声音愈发慌了,慌得发空。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皇帝,神却有些想要逃避的意
她实在厌烦中约定俗成的息事宁人了。
正女官吻刚正,一字一顿说得毫无偏颇,只在慢条斯理地说明这陈年传闻。
第128章弱
她安排了这么多、与宁沅一起步步为营了这么久,为的不过是这一个字。
夏云姒不待她说完就摇了,满脸疲惫与无奈:“女官事多人忙,有难以周全的地方是难免的,本不想责备女官。但事涉本孩的安危,本还等着他交待些名堂。人如今就这样没了,女官却还扯些虚乌有的传言来搪,真叫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双淡漠的睛微转,看着他续:“晓谕六,德妃突发急症,近日不要去扰她。”
他便又退了去,屋中再度安静无声。
“据传此药原是江湖秘药,所以这样厉害。前朝神宗将中搜查净,却觉此药能有大用,就将其在中封存,留待不时之需。”
樊应德应声而,皇帝思量的神十分淡漠:“传太医去永明。”
仿若未觉夏云姒的不安与惶恐,正女官再度肃容拜:“此事恐怕牵涉甚广,婢不知该继续查去,还是就此了了,毕竟已死无对证。”
说及此,她才抬了抬,声音写得更加铿锵有力:
樊应德若有似无地打了个哆嗦:“诺。”
“后来太祖皇帝带兵攻,天易主,这药不翼而飞。婢查过正司的典籍,当时中也为此好生清查过一番,却无可寻。”
夏云姒在她退去良久之后才将那份恰到好的心惊化作叹息舒了来,手颤抖着握住他的手腕:“这理应不会是真的……”
“此药泽嫣红似胭脂,便名唤胭脂。”
“典籍中载,有前朝老人说是几位皇族拿走了此药,但有以讹传讹之嫌,距今又已相距百余载,真假已不可分辨。”
他将她的手反握住拍了拍,温和中带着安抚。但可见他心中也乱,一时间说不宽他的话,她就任由这份安静在床帐里蔓延,任由他好好地想。
又及时噎住了声,只带着错愕望向皇帝。他自知她在想什么,因为他必定在与她想同样的事。
须臾,他扬音唤了人。
夏云姒心惊地轻轻气:“你是说……”
正女官轻应了声“诺”,又一叩首就恭肃地退了去,从至尾那份公正模样都不曾变过。
她骤然舒气。
公主都无缘无故地没了。过了许久事才偶然得以查明,中便四清查此药,从此才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