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读着,他一在旁边:“朕看你最近有些虚,礼择的这吉日是不是太近了?若你觉得累,朕让他们推后一些。”
于是二月末,百花初开的时候,舒贵妃行册封礼。
说罢又侧首看贤妃:“这不就开不败了?”
贤妃的笑容就淡了,静了会儿,叹气:“夫人适才到我里坐了坐。”
夏云姒轻轻啧声,不不愿地接过来,翻了一翻,行文与用词倒都确实简单易懂。
.
“‘海棠贵妃’?倒不难听。”夏云姒噙笑瞧瞧贤妃的神,“这么不兴,怕是有人盼着这海棠开败吧?”
贤妃一瞧见拿瓶海棠就皱眉:“这起嚼儿的,前脚来拜见完,后脚诨名倒就传开了,说什么‘海棠贵妃’。”
是交给礼的,关于册她为贵妃的事。
贤妃的面不由更难看了些,又自一声嗤笑:“倒也不稀奇就是了,这地方又有几个人是真盼旁人好?”
比起礼重拟的三个字,舒字是不够大气,但“舒心”这个词可太好了。
语中一顿,他又续说:“还有封号。尚仪局拟的是祥和的‘祥’字、喜悦的‘悦’字,还有舒心的‘舒’字,朕觉得都不好,小气了些,着礼重新拟了。”说着一指她手中的奏章,“但这几个虽是大气,朕瞧着也不过平平而已。”
往后的日还长着呢,她要把这条路走完,更要舒心地活去。
礼这是吉兆,皇帝就着人将开着花的几支折了来,拿到延芳殿给舒贵妃瓶。
她轻耸肩:“这会儿来,是有事?”
夏云姒定睛读着,礼择定的吉日在二月末,是近了些,却也有好――三月初四又是的忌日,她以贵妃的份去灵位前祭拜,大概会更心安吧。
她要每一个人都瞧着,她过得舒心得很。如郭氏那样临死还要将她一军、巴不得拖她一起地狱的人,且瞧轻自己有几斤分量吧。
的路了。
这地方没有几个人是真盼人好,但能过得好原也不是靠旁人“盼”来的,真是犯不着置气。
贤妃作为位妃嫔自是拜见得最早,但傍晚时待得众人散去,她又再度来了一趟。
夏云姒笑而不言,凝神想想,唤来小禄:“把这海棠送到尚工局去,让他们想法制起来――制成书签或画卷皆可。”
“她说……你前些日跟家里借了人调去蜀中,把……把郭氏的墓给掘了?”
她便:“吉日无妨,臣妾听礼的安排就是。倒是这封号……”她想了想他适才说的,又看看前礼拟的“懿、曦、明”三个字,笑说,“臣妾倒很喜尚仪局拟的‘舒’字。”
那阵中有了些奇景――许是因为今年和得快的缘故,原该四五月才开的海棠花在御花园里不知不觉先开了几朵。
是指夏云姒的父亲夏蓼的夫人、佳惠皇后的生母。
夏云姒着人将它摆在了正殿的八仙桌上。如此,在册礼之后、外命妇陆续拜见之时,就人人都看到了这刚开的海棠。
而后他又拿起另一本奏章,还是让她自己看:“这本你看得懂。”
贤妃哑然失笑:“你总是多。”
到底是花中贵妃,这般一开便引尽瞩目,园中的百花尽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