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让人都退了去,压低了些声音,问她:“这大半日来……我愈发觉得姨母不该让三弟到永信来。”
宁沅叹着气站起一揖:“姨母。”
话刚说完,宁沂抬看见了夏云姒,哭唧唧地跑来要她抱。她嗤笑着把他抱起来:“天天哭鼻,你丢不丢人?”
他叫来樊应德:“覃西王还没走?”
夏云姒心揶揄着,面上示意人给她盛了碗豆浆,悠哉地品起醇厚的香味来。
回到永信时,皇们也从尚书房回来等着用膳了。宁沂才三岁,是过了年关才的尚书房,现颇有些不适应,日日回来时都不太开心。是以夏云姒一寝殿,就看到宁沅在跟他讲理。
樊应德应了声“诺”,就告了退。夏云姒淡淡垂眸,沉默一会儿,才又:“臣妾与覃西王连相熟都算不上,他究竟为何如此痛恨臣妾?莫不是将他生母亡故之事怪到了臣妾上?”
可这事不可能会就此结束,她一时倒也没什么好法解决,姑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夏云姒看看他:“怎么了?”
他把宁沂放在绣墩上坐着,自己蹲在他面前:“你看,哥哥们不也都在好好读书吗?并非只欺负你一个人,你要好好读。”
她仍是那副不忿的模样,静了半晌,才不不愿地应了声“诺”。
宁沅锁着眉:“许是养母亡故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最近总阴森森的。方才刚从尚书房回来的时候,他阴着张脸盯着寝殿这边,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倒让他们算准了。
“没有。”樊应德躬,“殿说事关重大,非见着皇上不可。”
心不觉间却冷了一层——祸国妖妃,这不是与昭妃当日血书所言如一辙么?
而后她一直在紫宸殿中待到临近晌午才离开,走殿门时驻足瞧了瞧,覃西王到底是告退了。
夏云姒边忖度着边摇:“不碍事。”
“这事没什么可议。舒贵妃份贵重,宁沅与宁沂教得也好,宁汣养去永信是朕的意思。”说着摆手,“你去告诉他。朕不会再为此事见他。若他要等去,朕也不会再劝。”
夏云姒也哑哑笑着,神愈显委屈:“皇上既不是昏君、又不曾专臣妾一人,臣妾如何就祸国了?”
宁沅睇了窗外:“回房了。他似是不太想一用膳,我也就没多劝他。”
皇帝摇:“朕也问过,他却说不是,只说你蛊惑朕,是祸国妖妃。”说着不由哑笑,“倒怪朕着你了。”
“好了。”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喂她一小菜,“朕还不是怕你动了胎气?你不兴,朕替你骂他,你不要正面与他争。”
宁沅一睇她小腹:“您还有着孕。”
“臣妾知。”她这样说着,却不忿地啧了一声,“可臣妾也有脾气。况且臣妾这几年,是抚育皇抚育得不好了,还是打理后打理得不行了?凭什么就招惹上这样的事,一个个都臣着臣妾的命来?”
当时覃西王没有承认天象之说,却也拿这“祸国妖妃”来说事,看来昭妃昔日所言果真不是空来风的信胡诌。
夏云姒颔首:“坐吧。”说着吩咐人传膳,转回来又问他,“你三弟呢?”
跟他们计较。”
所以“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