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早膳用完，宁沂打着饱嗝门，碟里还摞着五个动都没动的豆沙包。

宁汣不太自在,勉为其难地答应。

“你娘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她摸一摸宁汣的额，“她会错意了。”

“我留的他。”夏云姒开诚布公,

待得夏云姒梳妆妥当,早膳就呈了来，宁沅与宁沂也来一起用,一顿早膳用得前所未有地尴尬。

夏云姒静静看着，无声地长缓一息。

宁汣深深地蹙起眉，低，脸上满是为难。

每个人都察觉了气氛的窘迫,连三岁的宁沂都不自在，中间好几次悄咪咪地伸手拽大哥的衣袖。

了，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会说得愈发熟稔。她这日与苏人说完了这些，几日后到了行，就又与宁汣的乳母张氏也“冠冕堂皇”了一番。

这晚皇帝恰好没来玉竹轩，夏云姒翌日晨起一睁，就听莺时禀：“娘娘，三殿一早就过来问安，在外候着呢。”

张氏惊得噤若寒蝉，连连叩首应是。

宁汣应得有些敷衍：“好……”

夏云姒便了：“请他来吧。”说罢就吩咐人服侍盥洗梳妆，洗过脸抬起时，宁汣已经在房里了。

够快的。

她并非天生喜小孩的人，即便是自己了母亲，也不到对哪个小孩都喜，对宁汣这样从前并无瓜葛甚至还有些纠葛的小孩更亲近不来。

宁沅同样觉得别扭又奇怪，但他毕竟大了,自知其中必有隐,便不多理宁沂，宁沂一拽他，他就往宁沂碟里送他吃的豆沙包。

她着笑接过来，了声谢。

好难……

宁汣抬起：“可是娘说……”

等到两个弟弟都走远了,宁沅扯着嘴角指指外：“姨母，三弟怎么回事？”

反应这样快，可见张氏对三皇的心颇有几分是真的。

六七岁的孩童量不，局促地双手捧着帕递给她，低垂地目光闪烁不止：“舒母妃……”

只是为了宁沅，不得不为罢了。

诚然她想要的并不是三皇来讨她心，但先见见倒也无妨，铺垫也总归是需要的。

她把梳接过来，转过看他，他明显地瑟缩了一。

宁汣也暂且让乳母带去了,唯独宁沅多留了一会儿。初到行这几天,父皇都会许他们兄弟几个暂时松快松快,他今天便没什么事,也不急着去读书。

待得坐去妆台前，他又迟疑地行上前，拿起木梳要帮她梳。

她温言轻：“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别日日闷在屋里，多与你的哥哥弟弟走动走动，他们也都念着你们。”

她：“本奉旨暂且抚养着三皇，但本心里也知，你这乳母的比本更真心关心她，比他从前的养母待他也更好一些。那有些话本便直说了吧——人心里都免不了有远近亲疏的分别，本与三皇本不亲近，如今若有些事理得不妥当、不能让本心安，日后怕是都不免要麻烦不断，还望你这真心疼他的人尽一尽心。”

第141章糍粑

这显然是有人教过他了，但她还是阻住了他的手：“宁汣。”

她伸手揽住他：“我不用你这样来给我问安。”

“等一会儿用完膳，我带你去走走，好不好？行这边的风光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