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跪着的背影怔了怔,仍没回:“没有,怎么了?”
贤妃锁着黛眉一睇那佛像:“若不是大事,还能是什么让你着大肚都要来恐吓神佛?”
所幸并没有。
在那之前,夏云姒日日为佳惠皇后求佛祷告,皇后却依旧香消玉殒。她终是支撑不住,在佛前大哭一场,又忽而开始大骂,一句比一句刻薄。
许多不信这些的人都说信神佛不过是个心里的寄托,那夏云姒如此也算个寄托,由着她就是了。
“到底怎么了?”贤妃坐在旁边不住地打量她,“没听说里了什么事……”继而意识到些什么,“莫不是胎像不好?”
当时皇后新丧,贤妃也还没有因为皇后的分被尊为昭仪,份不,哪里敢招惹这样的场面。
接着就是慵懒一叹:“我啊……我就是烦得慌,不知怎么办了,想求神佛给个指。”
又一声叹息,她明眸直勾
你天天威胁人家,还想让人家指?
早在佳惠皇后离世那年,贤妃就见过这位四小崩溃之对佛破大骂的场面。
夏云姒是当真不再那样敬重神佛了,在她们一同算计贵妃的时候,夏云姒常见她,就常在她中的佛堂里和佛“谈生意”,带着威胁谈生意。
夏云姒却一把将她推开,腾地站起,索不再跪了,指着佛像字字掷地有声:“这神佛与信徒的关系,你能维系便维系,不能维系我找旁人去拜便是——反正我的亲如今也已是个阴间鬼,我谁都不拜也还能拜她!从前我对你恭敬有加,给你脸了是不是?我早早地就该将这香火钱都奉与别人去!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堂堂佛祖连小鬼都不如!”
珠帘碰撞,她也没回,贤妃愈发不安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瞒着我?”
她怕别人听见,更怕夏云姒遭报应,在短暂地错愕之后便扑了上去,伸手就要捂她的嘴。
“倒没有,胎像好得很。”夏云姒苦笑着摇,凤眸瞟到她面上,倒仍带着那常见的媚意。
礼佛,娘娘您稍候?”
满尽知舒贵妃与贤妃亲近,不会怪她冒犯,人也就不多阻拦,任由她去了。
贤妃初时战战兢兢,后来见没什么事,也就不再多。
这椅宽敞,足够三两个人并排落座,垫也。贤妃想了想,又索扶她半躺来。
贤妃心里揶揄着,没把这话说来,只追问:“遇上什么难事了?”
夏云姒背后靠着枕,手搭在额上,一声长叹。
可这回,却见夏云姒回过来,满面的疲惫与愁绪:“我没在恐吓神佛。”
“礼佛?”贤妃皱一皱眉,示意人不必跟着,转就往厢房去。
贤妃好悬没晕过去,之后的好些日她都怕外会突然传来噩耗,告诉她夏四小被一天雷劈死了。
里信佛的人多,心里没盼的要找藉、坏事多了的也要求个安稳,可她不一样。
“脸怎的这样难看?”贤妃忙扶她起来,扶去了外屋的椅上坐。
她又一度庆幸于神佛大度,没与这十二三岁的小丫计较是非,后来却渐渐发现可不是那么回事。
贤妃走用作佛堂的厢房,先在室外隔着珠帘瞧了瞧,见她确实跪在佛前,背影看着极是虔诚,才揭开珠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