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摇摇,意有所指:“你父皇是难过你母后那样好的人,竟折在这样一场闹剧里。”
夏家更
覃西王很快被押解回京,女儿却是过了月余才被送到行来。
覃西王就姑且留上几年,她等着与他再算一。
宁沅上前了几步,温声宽:“父皇别难过……是三叔糊涂,铸成这般闹剧。”
“不必。”他反握住她的手,“朕不信那些,并不为难。你已命丧于此,朕不能再让你因此委屈。”
她轻轻一哂,倚到他肩:“臣妾心里就能装这么一儿事――皇上、、孩们,再就是臣妾自己了。个个都对臣妾要紧,自然要锱铢必较,事事都算得明明白白。”
她可没有骗他,她就是事事都要算得明明白白。
他不由失笑:“可真是锱铢必较的脾气。”
夏云姒轻哂:“可跟着那么个糊涂爹,只怕日后要更可怜呢。”
侧首看去,皇帝神之疲惫仿佛不眠不休地连读了三日折。
他揽住她,她沉静地阖上睛,心底一片安然。
宁沅一揖,就告退回了房。这样的一劝一答一宽便又颇有一家人相间的温馨了,在他这般难受之时最能令他怀。
太后当时对她也是赞不绝的,可如今到底人走茶凉,连公话也不再为她说了。
覃西王的女儿单名一个颖字,皇帝加封其为颖安公主。到了行,人就直接将她送去了宋淑仪那里,贤妃直接去瞧了瞧,回来后与夏云姒慨叹:“才不到五岁,哭得嗓都哑了。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如今就为覃西王糊涂,她便要遭这与爹娘分离的罪,也是可怜。”
她轻语:“臣妾会让父亲辞官、遣散门生,不让皇上为难。”
数年以来,皇帝与覃西王都最是亲近。如今突然问罪于覃西王,朝堂都为之紧张了一阵,对于夏云姒的种种指摘倏然冷去。
跟着她又问起来:“皇上月余前就旨让公主了,怎的这会儿才来?可是王妃有什么不妥?”
生前是个多好的人呢?知书达理、孝顺父母,了自然也孝顺太后这婆婆。
夏云姒笑一声:“呵。只顾舍不得覃西王被圈禁,怎的不想想我平白就丢了命?”
“臣妾也不委屈。”她这般说着,语气中却有可见一斑的委屈,“臣妾要天人都看到那天象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臣妾不是那样的人,更不是。”
.
“至于什么五载之天必将易主之言……”她苦笑了,“臣妾只盼这五载之中覃西王殿都能好好活着,莫要想不开自尽,这样五载之前便可光明正大地到他面前给他一巴掌了。”
贤妃摇:“我问了问随公主过来的人,说王妃没什么。她素来是个练的人,知事没了斡旋余地便认了,带着府中妾室一去了新宅里,忙里忙外地打家中事宜。倒是太后……舍不得覃西王这养被圈禁,先将颖安公主接到了长乐去,与皇上磨了许久,见皇上当真不肯松半分,才不得不将人送了过来。”
宁沅哑声,神间亦是哀伤不已。她攥住皇帝的手,温言同宁沅说:“你再去睡一睡吧,姨母陪着你父皇。”
想着这些,她总时时为不值。
忙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快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