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便走,她愣了会儿,望着他的背影自顾自地。
夏云姒垂眸不说话,打开柜寻了药来,倒在指上要帮他。刚抬手,却被他攥住手腕:“还有件事。”
“皇上说……”四目相对,他底有些轻颤,“皇上说再过几日,等将京里收拾妥当,就迎你回。”
这些事夏云姒不上手,只消在行安然等着便好。
“当然是。”她却承认了。
“那我堂堂太妃棋次次都输,就不丢人了吗?”她理直气壮。
他有些局促,又有不安。咙里卡了几番,才启唇问她:“回京之后,我可还能见你?”
所谓一朝天一朝臣,正是这个理。
好在他在除夕之前就赶了回来,侧颊上多了还未愈合的血痕。
她仰望着他:“那天在山之中我跟你说那些,你觉得我是为了复仇夺位,对吧?”
他近几个月都在行,只此番弭平叛乱之后回去休整了一
“到底怎么了?”她看得黛眉紧锁,他无所谓地自己碰了一那痕迹:“小事。京里有几家权贵趁着新君登基意谋反,皇上让我封了城门,在城里和他们打了几天,没事了。”
但这也并不碍着她见徐明义。
顿一顿,她又说:“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日日找你,是为了让你帮我挡开危险困住太上皇,跟你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啊?”她满目不解地看着他。
她一就懂了,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哭笑不得。
她抬眸:“什么?”
她轻轻啧声:“前一半是,后一半不是。”
“你没发觉你将军府所在的那条巷,最近有些变动么?”她歪笑看他。
他却又猛地杀回来,看起来气势汹汹:“阿姒!”
这密诏当真“密”得很,连夏云姒都打听不任何端倪,一连几日提心吊胆,总在想他是不是又要上沙场去。
朱唇与明眸皆在前,她这个样太容易让人意乱迷。
她确实需要他在这里帮她挡开危险帮她困住太上皇,日日与他相见却并不是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倒是很快。”夏云姒笑笑,“那我这便让人收拾着。”
到了腊月,皇帝突然密诏徐明义回京。
徐明义便一边冷睇着棋盘由着她悔,一边嘴里小声埋怨:“小桃都知不能悔棋。”
言罢视线有一,她愈发觉得他神复杂,不由怔了怔:“还有事?”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她慢悠悠地踱向他,踮起脚尖,玉臂挂在他脖上。
如今行的守备皆归徐明义辖,她召见他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她很跟他棋,但由于输多赢少,她总要耍赖悔个一两步才行,他每每看她这样都疼:“都当了太妃还悔棋,你也不嫌丢人。”
“他都办妥了?”她问。
他他从双颊直至耳都泛红起来,又问:“不是?”
白日里,她总会花上三两个时辰待在太上皇边,心平气和地侍奉榻前。因为现在还不是让他生不满的时候――在宁沅坐稳皇位之前,什么事都不能。
“没有。”徐明义松开她的手,“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先回去歇一歇,你有事着人来喊我。”
他屏息看着她:“不是?”
他得慢慢将一些要职撤换成自己的人,才算真正执掌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