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沅明一切的那天,她原本将遗书都准备好了,却当着宁沅的面一把火烧为灰烬,她告诉宁沅:“我原可以以逸待劳,拿这遗书让你直接应了我的要求,但是,罢了……”
宁沅懵然良久,才终于吐两个字:“我信……”
夏云姒边与他说笑边往里走,走了好一段,宁沅才迟疑着开:“姨母,我父皇……”
她顿一顿,又直言告诉他:“但你与方氏的婚事,还是早些办了吧。”
这是绕不过去的事。
吉日定在了六月,恰
她一字一句地将那番话说来的时候,真怕宁沅不信。那她便会功亏一篑,的遗愿也再无人能够完成。
她问宁沅:“你母亲没留过这样的遗书,临终之时却当真与我说过不想与你父皇合葬、不想来世还与他夫妻的话,你信不信?”
只可惜这话由现在的他说来,显得外中了。
宁沅怅然,抬间目光略过亭台楼阁间掩映的一檐角,恰是椒房的檐角。
呵,死无葬之地,听起来多狠。
夏云姒重重舒了气。
“你总会有别的嫔妃,也总会别的嫔妃。但莫让她像你母亲一样活得那样委屈、走得那样不甘。”
日后她便不必对宁沅心存愧疚――那一刻她才忽然觉得,日大概是该轻松起来了。
定定地看了一看,他收回目光,朝夏云姒端正长揖:“姨母放心。”
还好,她赌对了。
新年开, 大婚事宜便提了起来。礼择定好吉日,接着就是六尚局就班地筹备。
她觉得这么多年来,宁沅给予她的信任,比她给予宁沅的要多。
虽然本朝皇帝皇大婚的通常都要等到弱冠之年,可的形实在特殊,不知太上皇何日就会驾崩。
她侧首看去,宁沅眉目间多有愁绪,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声一叹:“姨母别生我的气,他毕竟是我父皇。”
宁沅。
她便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你父皇自有太医和人们妥善照料,你好好料理朝政,莫让他担心就是。”
两日后,皇贵太妃起驾回,皇帝率领百官亲至门相迎,一时阵仗倒也颇大。
她也并不想让宁沅记恨生父,自更能谅他的心绪复杂。于她而言,只要他能将生母的遗愿完成便是了,至于心底对父亲仍有几分记挂与念,那是人之常。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开诚布公。
而其实,她也并不怕他将这些告诉宁沅,因为她事实上并不曾再造一份的遗书去骗宁沅。
夏云姒颔一颔首,二人静静地又行了一会儿,她再度开:“成婚之后,好好待方氏。”
她原本是想那样的,她甚至从后第一次看到宁沅起,就在一遍遍地设想来日要如何那样骗他。
若非要等,倒也不是不能等。可若要偏生等到准备成婚只是太上皇恰好驾崩了可如何是好?三年孝期总是要守的,若到二十三四才大婚,于皇帝而言就太晚了。
第163章终章(接来休息四天,番外12月12日开更)
让你死无葬之地!”
“我明白。”她笑笑。
如此,自是宜早不宜迟,早些又还能有几分冲喜的意思,也讨个吉利。
宁沅对此没什么意见,了:“年后着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