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西王也被人放开,透过木栅仍能看见她,无可控制地破大骂。
她直至他骂累了才起离开,边往外走,边留了三句话。
“……不。”宁沅摇叹息。
这骂声落在她耳中,就像对她这些年的犒赏。
小禄应了声诺,背后不远前后脚传来的,便是覃西王低低的惨叫声了。
这倒让她一怔,亦有些心惊:“你知?”
覃西王几番挣扎,想冲上来对她动手,但都没能挣开。
微顿,又说:“覃西王因先帝离世大为悲痛,于狱中割腕自尽。”
十五年前,她也曾想这样大骂。骂贵妃、骂昭妃、骂先帝,甚至想骂家中缄默不言的长辈们,但她最终忍了来。
夏云姒在先帝末七之日,去见了被圈禁已久的覃西王。
她起,轻佻地起他的巴:“你自己想想看吧――哀家只告诉你一句,那恐怕是你想都想不的惨。”
最后,她:“小禄,盛一杯他的血带走,回去之后在冰窖里妥善收着,哀家有用。”
她早想好了要打他这一巴掌,没带碍事的护甲,指甲倒修得很好,一掌去,侧颊上血痕红得想被野兽挠过。
!这天她化了个分外妖娆的妆,妖娆得全不似守寡之人。宦官将覃西王押到她面前跪,她翘着二郎噙笑打量了好半晌。
这样的骂真让人觉得痛快。
她直至欣赏够了,才悠然开:“先皇驾崩,新君继位――天是易主了,殿算得奇准无比。”
“你这恶妇……”覃西王声音颤抖不止,“我皇兄是明君,就因为你……”
“今日局面,皆是殿您一手促成!”
这么多年来姨母都不喜父皇,甚至恨着父皇,那她来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为母后讨个公,二便是为让他好好长大成人。
然后,她边转了这方屋。着人添了张椅,安然在外落座。
第一句是:“哀家送殿一句话,烦请殿来世也记得,免得再糊涂一世――‘!听天命者,反受其扰’。”
而覃西王现没有报复的办法了。
宁沅锁着眉没说话。
足足两个时辰,她就在那里品着茶、吃着心,听着他骂。
“你皇兄是明君,我就不是贤后了吗!”她终于将这番藏了多年的话骂了来,“就因为什么天象之说,你让她惨死中!”
夏云姒打量着他的神:“你不兴?”
他只是觉得:“我还是希望姨母留在里。姨母前些年过得委屈,现总该我尽孝了。”
“你还有脸说我夏家妹祸国殃民!”
这两个原因放在上,他断无理开要求姨母为父皇守寡。
的亲人送东西都是用烧,万一这些信不小心烧去了那边,可就是给添堵了。
想这些时她自己也觉得可笑,她一个连神佛也敢骂上百八十遍的人,偏生又在这事上信得不行,生怕难过。
“你……”他瞳孔骤缩,愤慨之烈。
有那么一瞬里,覃西王只她疯了。可她终又收住,目光再度落在他脸上,淡漠而戏谑:“你知你哥哥的死状有多惨么?”
至此,就只剩一件事了。
但姨母的事,倒不难想通。
因为那时她知,除了骂之外,她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作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