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陪小恰,明天早上你带早餐过来,要中餐,最好是粥之类。”薛针一面吩咐,一面蘸湿棉花棒,轻轻拭少年枯皲裂的唇。
“小怡,你太顽了。以后你要是再离家走,哥哥一定打断你的。”好不容易平复绪,他抬起,用颤抖的双手轻抚少年脸颊,嘴里吐极威胁的话语“boss,这是黄少的证件,文森特刚才交给我的。”助理推门来,看见双目通红,脸带泪痕的老板,目中隐现震惊。他没想到冷面冷心,威仪摄人的老板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薛轩拧了一条巾,给满大汗的少年澡,完自己也洗了个战斗,钻被窝,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这一次,不用服大量的安眠药他便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只是普通的冒发烧,吊完就能回去。”
“好的,我把行李放柜里。”所幸文森特订的是ViP病房,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沙发、衣柜、书桌等家。助理把boss的行李归置好,这才告辞离开。
翌日,周允晟从昏沉中醒来,发现浑酸痛得厉害,手脚也十分无力。一阵灼的鼻息拂在耳边,令他转去看。
“放屁!”周允晟矢否认。他病糊涂了,本不知自己病后吐真言,什么亲亲我、抱抱我?这么肉麻的话一定不是他说的,一定不是!
周允晟苍白的面渐渐转红,完全不敢相信电话里哭哭唧唧撒的人会是自己,都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他最重要的存在。他不知这句话对不对,但细细思索,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唯有薛轩才是他唯一的牵挂和遗憾。
“嗯,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谢谢。”薛轩真心谢文森特能在最快的时间赶到。
“现在已经凌晨三,你也累了,找个酒店息去吧。”他冲助理摆手。
薛轩回到病房,直勾勾地盯着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少年。他已经十九岁,长了很多,但材依旧消瘦,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不用,记得把报酬给我。”文森特捶了捶青年肩膀,自顾自离开。
“你不相信?听听看。”薛轩掏手机,开始播放音频。这通电话无疑是他最珍贵的回忆,没有之一,他当然要永远保存来。
“你生病了,给我打电话说很想我,让我亲亲你,抱抱你,还让我赶快过来送你去医院,于是我就来了。”薛轩侧躺在少年边,一只手枕在少年颈,一只手住他纤瘦的腰。
音频录
“医生怎么说?”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他震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薛轩凑近去听,发现他在叫“哥哥”,语气十分脆弱,还暗藏着深深的依恋。在这一瞬间,装的镇定与从容尽数崩塌,他将脸埋在少年的颊边,低声哽咽。他太想念他了,在看见他的第一,真恨不得找个笼把他关起来,又恨不得将他骨血。
“那您呢?”助理有些迟疑。
“为什么姓周?”他有些许异,却并不深究,过去的经历,少年想抛弃一切重新来过很正常。
薛轩接过证件看了看,Yusuf・Chou,很普通的英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