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夏末,他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天亮,裴右安没有回来。嘉芙起洗漱后,只好先去了慈恩寺。
上次是章家,那事的余波还没有消尽,这次因为周的事,令周家又成了众目焦。
到了晚间,裴右安终于从中回来了。
萧列问:“何人?”
……
午后,便传来了一个消息。
萧列冷冷:“是要再杀一个浮尸满江,天侧目?”
他还没说来,人人心中便已了然。
陆项四朝为官,算是朝廷元老之一,咳了一声,颤巍巍地奏:“启禀皇上,民之乱,历朝皆有,前朝并非没有剿过,但均为一时之功,即便当时遣散,一旦遭遇天灾人祸,便又聚而生息,深固,难以除。且此次民乱,声势空前,西南又为万岁龙潜之地,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以臣之见,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另派主事之人前去平乱。太自告奋勇,但一国储君,存报效朝廷之心便可,万万不能涉险。以臣之见,或有一人能够胜任。”
萧胤棠面脸涨红,御书房里陷一片死寂。
裴右安跪叩,起离去,走了两步
陆项奏:“主事之人,当有雷霆手段,更需柔远绥怀之能。臣以为,非尚书台右丞裴大人莫属。”
这一顿饭,席间气氛怪异。
孟二夫人那边,从到尾,一直在说笑个不停,无非在夸赞裴右安如何得君所用了,辛夫人这边,脸上虽也带笑,却显然笑不由心。
嘉芙带着丫婆给他收拾行装,心里有想哭,是那种依依不舍的觉。但在裴家和人的面前,却丝毫不敢有所。
目光扫向始终没有说话的萧胤棠,冷冷:“太,朕若没有记错,当初是你举荐的周,你还立了军令状,如今事未成就,反而惹人乱,你怎不说话?”
太舅舅周手段不当,引发西南民变乱,裴右安临危受命,被皇帝委任为平西南经略都督。因事态紧急,不日便要动,离京去往荆襄平乱。
萧胤棠叩,一字一字地:“父皇,周贪功冒,以致于酿民乱,儿臣无话可说。当初既举荐了他,又立过军令状,儿臣甘愿同罪!只是父皇降罪之前,恳请准许儿臣罪立功,儿臣愿立刻去往西南,平定祸乱!”
辛夫人自然笑不来。
饭毕,裴右安亲自送裴老夫人回屋。老夫人一番叮嘱过后,见裴右安言又止,便:“你放心吧,你的媳妇儿,祖母会替你照看的,盼你不负皇命,早些回来就好。”
萧列转向陆项:“右司有何见解?”
皇帝已经旨,不但革去了周总督三省军务之职,也革了他兵侍郎的官职,着令即刻回京,交由兵大理寺问罪。
替儿娶了周娥,婚后发现这儿媳妇不妥,但也忍了,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原本是冲着周家势力的,现在好了,才娶了没多久,周家就这样被打脸。
明天他就要动走了,今天一个白天,人都在里。
老夫人为他设了践行家宴。两房人坐齐了一桌。
刘九韶:“臣附议。”
据说皇后为他求,也被皇帝给驳了回来。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了。裴老夫人立刻让嘉芙回了家,当夜,将寺中事交托给了僧人,自己也带人赶了回来,为长孙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