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被书砸中了脸，那书掉在了地上，他却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嘉芙，看到她落泪了，这才终于清醒过来似的，快步而来，伸臂将她抱住了。

嘉芙睛已经红了，像条困在渔网里的鱼，使劲地挣扎，却被他抱着不放，竟挣脱不开，恨极了，低一咬在他的手腕上。

裴右安凝视着她，角亦慢慢地泛红，忽然堵住她的嘴，用力地吻她，嘉芙起先还在挣扎，捶着他的肩膀和后背，渐渐停了来，只闭着睛，默默泪。

裴右安不断地亲她，吻去她睛里涌的泪，声音焦急无比。

“芙儿……怪我不好……你要是还气，你再咬我……”

她突然间就变了脸，裴右安起先仿佛愣住了，这才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从后追至，将她拖了回来，关上了门，焦急地：“芙儿，你听我解释，并非如你所想。我只是不想你跟我在这里吃苦……”

嘉芙睁，眸光泪：“你不是要我走吗？你还要我留什么？”

裴右安一顿，没有应。

嘉芙盯着他，面上渐渐冷笑，突然，狠狠一把推开他，：“你是要让我走，是吧？既如此，也不用等到开了，我这就叫杨云给我备车，今晚上我就走！免得赖在这里碍着了你！”说着站了起来，到了门，哗啦一声打开门闩，探去，声就叫人。

“我不想你走。”

嘉芙再次奋力挣扎，他却紧紧地抱着，嘉芙再次张嘴，这次咬他肩膀，他非但不松，反而抱的更紧，两人僵持了片刻，嘉芙终于没了气力，松了牙齿，也了来。

她哭的梨花带雨，噎竟至不能言语，微微颤抖。

裴右安吃痛，嘶了一声，手一松，嘉芙趁机挣脱来，扭奔到几只白天搬来靠墙放着的箱前，哗的打开了其中一只，大半个箱，里装的竟都是书。她从里面胡乱抱一叠，朝他摔了过去，冷冷地：“这是我来前，特意从你过去住的老院书房里给你挑着带过来的。我也懒得带回去了。你要是觉着还成，你就留。要是嫌我多事，随你撕了烧了，和我也无系！”一边说，一边泪便扑簌簌地落了来。

“裴右安，你方才说，我待你之心，你知。我的心，你何曾知？你我为何万里之遥也要跟你到了这里？我若是怕吃苦，我就不会来了！我知，你当初勉娶了我，在你心里，从来就未曾当我是你的妻！你有了事，也从来都不和我说！先前哪怕那样要掉脑袋的大事，你竟也瞒我瞒的跟铁桶似的！你是打谅我痴呆，想着给我安排好了后半辈，不欠我了，再随便留封破信，我就能被你打发了是吧？也是怪我，不自量力，以为追随你来了这里，你便能知我对你的心，从此也会真的一心对我，把我当成你的妻。原来还是我自作多了！罢了，我算是认清了你了，你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也好，我回去便是了，一拍两散，你过你的，我也另嫁人好了，又不是没人要……”

微微一笑：“送我回泉州什么？让我另外嫁人，是吗？”

他底泛红，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

裴右安终于放开了她，微微息着：“芙儿，我错了，我不该有那样的念，你留可好？”

裴右安将她抱了起来，送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