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茺儿顿了一,缓了缓绪,又:“不仅如此,她还说若我不乖乖听话,就把我送罪牢……婢、婢不要去罪牢……前伺候丽主的尧儿就是惹恼了主,被罚罪牢后不久就死了……婢心里害怕才受了主的胁迫,求家主恕罪啊!”
“胡说!你胡说!”张氏受到刺激般扭动挣扎,迭声尖叫:“她在说谎!我没有过——”
凌鸣铮脑中一阵嗡鸣,心绞然剧痛——
“够了!”凌鸣铮厉喝一声,:“她是你的贴侍女,如果不是你苛待人以至于她忍无可忍,你的丫鬟有什么理由向着外人揭发你的恶行?”
又怕玥珂对他从来都是一颗真心、一片真,那么之前他对她的种种猜疑和不信任都已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深深扎她的心里。
“这……”茺儿踌躇着往张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对上张氏仿佛把人生吞活剥的神,不禁瑟缩一,过了半晌才痛哭着:“是丽主!丽主威胁婢这么的。”
凌鸣铮双目一阖,似乎对她失望至极,转而抬眸看向张氏父兄:“人证证俱在,张氏受药影响迷失心智,自伤容貌,又教唆丫鬟污蔑我未来的妻。看在张氏伺候我多年的面上,我不忍过多苛责,就此当着众人的面将她休弃,从今以后她与我凌府再无半瓜葛,将军可还有话说?”
“无。”茺儿:“玥主来时,丽主已经发狂暴怒,一见到玥主便要起攻击,玥主本什么都来不及说。其实当时院里并非只有婢一人,城主哪怕只要派一个人去问一问就能知真假……”
张氏大惊失,难以置信地瞪大睛看着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父亲不仅要放弃她,还要让她那上不了台面的庶妹妹府取代她吗?
就在张氏颠三倒四想不一个合理的理由时,凌鸣铮派去丽园调查线索的侍从回到殿上,呈上找到的证据。
“她……或许是她收了玥的好……又或是——”
“我不是!我没有!”张氏依然在垂死挣扎,“是这个贱婢和玥沆瀣一气冤枉我!”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最后,他还是亲看着茺儿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
凌鸣铮心中愧疚,勉维持脸上神不变,看着跪在脚的侍女一字一句厉声问:“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编造那番鬼话?”
是了,如此拙劣的离间伎俩,只要自己稍加调查就能破除,可他却一次又一次被冲动和怀疑打碎了理智、一次又一次用暴的怒火伤害了玥儿……
“丽主还说,如此一来,家主就会恼了玥主,玥主越倒霉,她就越痛快……”
“你胡说!分明是玥亲所说,我何曾威胁你了!”
“这怎么可能!”张氏难以置信地瞪大睛,疯狂摇否认:“我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
他,这些天来的愉和温存,都是令她厌烦的假戏。
“酒已失味,各位自便吧,我与夫人先失陪了。”
“这……”张将军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张氏罪证皆在前,他想辩驳都辩无可辩,可他虽暗恨张氏尽蠢事给自己丢人现,又不愿自己即将到手的城主岳丈的份说丢就给丢了。
茺儿捋起袖,小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哽咽:“丽主的脾气不太好,被剥夺姨娘的份降为通房后便更是如此,对婢非打即骂……婢手上的伤都是这段时间丽主打骂婢所得……婢即便心中不愿,也不敢忤逆主的意思……”
张将军略一思索,忽然变了脸陪着笑:“城主息怒,是属疏忽教,小女无状,属自当带回家中好生训导。只是城主边少了服侍之人也甚是不妥,属家中尚有一女待字闺中,不如我命她府为婢为妾侍奉城主,也算是替她这不成的恕罪?”
“荒唐!”凌鸣铮拂袖怒斥一声,长臂一捞将玥珂揽怀中,携着她大步离去。
这怎么可以!
“……属到丽园时,张氏房中尚有未燃尽的药香,院中花树之也确实有大量香灰,经府上医者检查,二者确为同一种药香,燃之虽可助眠,过多却会令人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