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到卡斯特奇，伊曼瑞又有了些许的心虚。他想起卡斯特奇接连传来法信件、询问百伽的事，而他除了第一封回复百伽已经安然无恙的信件后便不自觉装死，之后再没同卡斯特奇通过信，更别提穿过法通去黑龙城看他。

        这条暴躁傲慢的人鱼恼羞得红了脸：“舒服倒是很舒服……！”

        丽梦幻，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缠绕黑发，她伸手随意地将发丝撩起，鲛纱动，一段纤细白腻的腕节。恍惚之，她也像是一条坐在岸上、鱼尾玩的人鱼。

        伊曼瑞愤懑地游着，在浅海深海里速闲逛，如果不是海底无声，几乎能发[唰――唰]这样雷鸣般的引擎声。他想抛却掉烦人的绪，结果脑里全是那个人类。

        “但这不是你应当到的义务吗？你是怎么当女仆的，当了这么久都不知该怎么吗？是谁叫你如此以犯上的，将我摁、摁在……那样的！”

        人鱼主整天这样车轱辘话地抱怨，百伽左耳朵右耳朵便了。她只是眨眨，想到：“伊曼瑞，三个月女仆期是不是快要到了？”

        寝殿外的海都被法结界阻挡，沉的阶梯恰巧在结界的边沿，百伽坐在石阶上，上在燥的空气里，裹着伊曼瑞送的人鱼裙游曳漂浮在海里，偶尔伸手拨结界外的波。

        真正同百伽生气的时候，伊曼瑞是不会说一句话的。他没法否认她的话，只是沉着脸，银蓝眸渐深，刚化的双足一瞬变为颀长瑰丽的鱼尾，只扭看了她一，尾鳍一甩，用力游了去。

        只是和凶残的人鱼本不同，她平静又沉稳，显几分夜月般的冷意和绮丽，静静地托腮望着远方，深蓝的眸一眨不

        伊曼瑞觉得自己被邪恶的人类了诅咒，脑里全是她的诅咒。

        当初绑架犯词夺理地将自己的份转变为受害人，约定的便是三月之期。

        那、那倒也没有……在此之前，伊曼瑞还没验过这么刺激的愉，连他少年时第一次直面暴风雨、与海怪大战而胜的成就与之相比，都莫名少了些别的味。

        但伊曼瑞会承认吗？

        看到珊瑚丛，他回想起百伽给他买的发饰；看到贝壳，他记得两人一起分吃争蚌肉；有时候贴海底太深，地上的海沙被他游动的海波带得一层层席卷起来，他又忆起百伽为他在房间池里铺的白沙的质。

        “伊曼瑞。”人类远远地叫着他的名字。

        伊曼瑞完全忘了两人的交集就是因为他求来的三个月，将一切的不忿都推到无寡义的人类上。

        海被人鱼畅的躯分开，伊曼瑞充耳不闻，抿唇甩动尾巴奋力游得更快，如同中利箭飞驰而过，吓得沿路的鱼群纷纷避让，只留激的波。他不知去哪，就是不想同她待在一起。

        ……可恶可恶！都是臭女人的错！

        伊曼瑞看见坐在寝殿阶梯上的百伽时，第一反应是躲起来。待他藏在了珊瑚丛里，又偷偷张望那人类好久。

啊，”百伽愣了一，“昨晚我让伊曼瑞不舒服了吗？”

        愚蠢的人类，可恶的臭女人！昨天晚上还将他这样那样，今天醒来便说这种话！

        行，她想走就走，贵的人鱼国王难还会缺人类仆吗？不过是看她可怜才收留她，要不是为了卡斯特奇，谁会想养一个人类的公主……

        百伽实诚地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料此话一，原本还在嬉闹（百伽视角）的伊曼瑞突然翻了脸，是真正地生起闷气来。

        他想着想着，游着游着，不知不觉就游回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