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不止顾淮沉默了一,旁边观看完整个过程的沈父和沈老爷此时也说不话来。虽然他们现在对自家小孩失忆的这件事也非常紧张,可与此同时,他们两人现在也不得不产生一个非常一致的想法――
竹叫阿淮……顾淮。
顾淮:“……”果然不记得。
“
沈绥顺从心望先将问着他话的青年给抱住了,在这种牢牢抱紧了不撒手的姿态才低闷着声音回答:“啾啾……记得阿淮。”
“为什么觉得我是‘阿淮’?”外形应该差别很大吧,在心里想着,顾淮没把后半句话说,总不会是因为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这样的理由。
不认得,记忆可以算是一片空白,对沈绥而言,他现在唯一留有熟悉的人就只有在自己旁边的青年。而他仅少数留存来的模糊记忆是,他的竹说长大以后会来找他。
自家崽这是白养了啊!
就现在这状况,沈家的两个长辈只觉得,顾家的小孩就是把他们家崽给卖了,自家崽估计都还能乖乖给对方数钱。
在现在什么剧烈运动的。
还牢牢记着这个名字,沈绥在喊完靠近过来的两人以后,继续把目光放回到青年上。而望了一会之后沈绥微垂眉,犹豫着问一个他非常在意的问题,“阿淮现在是不是长大了……?”
“嗯,长大了。”顾淮耐心地,在自家竹仅存记忆里的‘阿淮’该是他小时候的样,其实顾淮现在也有一个疑问。
终于接受了自家小孩失忆了的这个事实以后,沈父和沈老爷的心其实反而平静来许多了。
不记得他们这一个爸爸、一个爷爷,连自己的名字也都不记得。但在这种记忆空白的况,偏偏对他的竹就记得很牢,心心念念都是阿淮、阿淮……
就算青年的外形和他仅有记忆里的不一样,只要见到,他就一定会认来。这种记得是存在于本能,而不是记忆。
要怎么定义‘长大了’是什么意思,记忆重回到仿如初生时那种全然空白状态的沈绥对某些词语暂时也不能理解,需要有人告诉他。
“这是你的爷爷,还有这是你的爸爸。”顾淮温声向还握住他手不放的恋人说这句话,不难看对方现在差不多是记忆全失的状态,唯一记得的,大概就只有……
不知青年背上有伤,沈绥听见这问题,双手就把抱住的青年再抱紧了一些,然后微眯起,理所当然地了,“啾啾!”
竹是这么叫他的,所以他就叫啾啾。
“你自己的名字,记得吗?”对这一不能确定,顾淮还是选择温声询问。
背上还没全散开的淤青又被碰着,顾淮微动了没表现疼痛来,自家恋人说记得他,顾淮这时就实在没法推开对方的动作,即使他确实有些疼。
因为仔细想想,遭遇车祸没有遇难,也没缺胳膊少的,这实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们不能贪心太多。之前还要担心人醒不来,现在人已经如他们所愿地苏醒,失去记忆这就变得相对可以接受。
对青年说的话都毫不怀疑,沈绥没有上应声,但他微偏过把视线放在刚才想要接近他的两人上,然后就照青年所说的,用他低沉冷淡的声音喊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