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浣？”

顾秋声这一觉睡了大约四十分钟。醒过来的时候，胃里火烧火燎的痛楚已经几乎觉察不到了，他站起，整理了一衣服，打开了门。

章浣对着他笑，眉弯弯，浅浅好看的酒窝儿：“来吃儿吧！”

章浣舒了气，比了个悄声的手势：“在休息室。牟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也许只睡了半小时――也许睡了大半天，一阵连续不间断的门铃声终于把章浣从昏睡中惊醒。他晕转向地扶着墙站起来，甚至都没有问一句门外是谁就迷迷瞪瞪地开了门，脚步一转，又想回

轻手轻脚地关好休息室的门，章浣又回到办公桌旁，就着顾秋声的电脑继续整理文件。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顾经理在吗？”

【九】

“好多了。”顾秋声如实回答，越过他的肩膀望见了桌上的东西：红枣莲粥，山药百合粥，小笼包，蒸南瓜――胃痛减轻了，饥饿却前所未有地蓬起来。

顾秋声当然记得。不仅如此，他还听到过一些传言……他捧着杯喝了一，无奈地对上一旁虎视眈眈的章浣：“好吧，我睡一，半个小时后喊我。”

闻言，章浣略有些意外，没想到顾秋声居然记得：“……嗯。”

“段知吗？”

“……”顾秋声了把脸，觉得自己实在有禽兽。

顾秋声颔首，一面轻轻搓了手指，心中不免遗憾――方才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些，咳，不怎么正经的东西，譬如让这温柔乖巧的青年一丝不挂地卧在床上，主动发邀请：“来吃我吧！”

章浣却没听清楚这句话。他从药箱里翻了他要找的药，然后忙忙地倒。顾秋声表示不能理解：“你没有胃病，却备着胃药？”

章浣心里一动。他凑合凑合倒没什么，但是给顾秋声来一份粥可能更好……恰好二组的两个男生在这时走来为标书加盖公章，章浣于是站起：“谢谢牟大哥，我去看看！”

章浣脑里糊成一团，着破锣嗓颠三倒四地解释了自己不能上班的原因。模糊听见男人问：“去医院了吗？”

章浣两冒圈圈：“不，不看，睡觉……睡……”一手一松，啪嗒一声，通话中断了，章浣又在沉沉的痛中睡了过去。

“小章对我还这么客气啊。”对方笑眯眯同他打招呼，“顾经理不在吗？”

本次项目一组的组长牟其，据说是大老板的本家亲戚，也算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一枚，总是笑脸迎人，很好脾气的样。他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我来找一份文件。我们组的都在订外卖，你要不要一起？”

章浣刚从一组那里将气腾腾的粥捧回来，听见动静，回看了一：“胃还疼吗？”

当一切紧张又忙碌的准备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章浣还没来得及好好松一气，就被来势汹汹的冒趴在了床上。他稀里糊涂烧了一宿，于浑虚无力中却还记得要请假，抓着手机拨顾秋声的电话。

章浣动作顿了一：“以前大学的时候室友有胃病，习惯了。”

章浣心想，起码一小时！

章浣有些意外地抬：“牟主？”

床上，垂看着他乌黑的发小小的发旋儿，忽然忍俊不禁：“你是叮当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