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双手兜，扬起巴，静静对着远方的绚烂云霞――尽他可能什么也看不见；而章浣托着巴看他，越看越觉得好看，把桌上了一半的功课忘得一二净。

尽他们，素不相识。

章溪的心有一方。

回家路上，章溪忍来忍去没忍住，揪着弟弟耳朵疑惑地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取向的？”

【十五】

和章浣同时在老师家补习的还有几个其他班级的学生，玩心大，人也闹腾，为了让章浣不被打扰，老师在自家天阳台上摆了一套课桌椅，安排章浣坐在那里题。

起初他并不知他的名字。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睛蒙着厚厚纱布、住在老师家隔的男生。有次他题的时候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咬着笔一转，就看见隔那人家的阳台上站着一个材挑的男生。

章浣：“……哥，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章溪面无表：“总觉得你少长了个gay达。”被别人各种撩还一无所觉！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也就是那个时候，章浣第一次认识了顾秋声。

尽对方，一无所知。

那人每天都在那里站一会儿，章浣也就每天都对着他欣赏一会儿。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一个让他，只敢远远悄悄地看、不敢正面相对，却隔着咫尺距离讲过不少话的男生。

那还是他上初中的时候。在老师们里，章浣是个活泼但不调、乖巧又懂礼貌的好孩，成绩也算不错，但唯独数学奇地差。一次家长会后，章浣的班主任――同时也是数学老师――和章爸爸达成了一致协议：让章浣每周五、六，几个小时的时间，到老师家功课以及补习。

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完全蒙住了双；但从对方的鼻梁好看的唇，章浣本能地断定：一定是个帅哥！

章浣惊恐――总觉得他哥可能看了些什么糟糕的东西！

章浣恍然大悟――这，这不就是今天跟他借番茄酱的那个人吗？！

不久后的一天，老师给章浣了一套阶段小测题――里面全是他经常错的题型。章浣心里叫苦不迭，对着卷一脑门乱麻，忍不住抓着嘟囔：“sin540°？cos540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我弟弟是个大龄单基佬，我忘了林致立这个家伙――他也是！

他在轿车座椅里，神地望着车窗外茫茫夜……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天生就一弯到底，只不过，在他初识少年好而慕少艾的心的时候，他喜上的就是一个男生。

特么老请你吃饭是让你以前辈的份好好教教我弟弟怎么创业怎么经营，不是让你来相亲的啊醒醒好吗？！

仿佛对好友的怨念一无所知，林致立愉快地当着哥哥的面儿撩起了人家弟弟，并明目张胆地借传授业解惑之名行约会之实，不一会儿就发邀约，请章浣明日到他的工作室参观；而傻白甜又一筋的章浣则压没发现对方的“狼野心”，不仅如此，还觉得他哥对他真是太好了，介绍的这位前辈简直不要太心，自然一答应来。

“……”自家傻弟弟又好哄又好骗，章溪心得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