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帮了大忙了,只是又欠了林致立一个人――章浣挑了个不那么的午,提上一些礼品,和林致立一,去他伯父家中拜访。车驶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小区,停在一栋陌生而熟悉的楼前……章浣迟疑地跟着林致立的步拾阶而上,陌生的防盗门后,一张几分熟悉的主妇的脸。
章浣耸耸肩:“谁知呢。”就算果真有过匆匆几面之缘,他也不记得了――毕竟那个时候,他本没注意过旁人。
至少,他并不求。
公事谈得很顺利。林教授的国画谱完全迷住了章浣,初步的合作意向就此敲定来。
也正因为如此,章浣没能及时发现,林致立所谓的的“明白”和自己的本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他单方面地把这一页轻轻揭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和对方谈合作、谈公事,殊不知每每在他认真蹙眉研究设计方案的时候,林致立是用一种怎样痴迷而欣赏的目光凝视着他。
说起来,初中的时候,确实听说班主任的老公是位画家来着……
票这种东西,想买哪个买哪个,想放弃的时候就挥一挥手卖掉了。大家投资票,都挑着潜力买,为了赚钱;可对的投资……并不一定要求得到什么回报。
很快到了一年当中最的时节。阳光晒得人心浮气躁,单调的蝉鸣有气无力,倘在路牙上磕个鸡,上就能煎成八分熟。就在这样的天气里,章浣和同事们一家一家跑建材商,哪里都找不到令他们满意的颜――室彩绘涂装的颜。要有质,要有立的表现力,一般的涂装材料不到,一些端的产品颜上又太过局限,工厂倒是可以定制,但需要自己提供样板,实在让人为难。
观察力向来准锐的男人一针见血地指:“你分明刚失恋不久。”
“不求回报吗?还真是纯粹的啊……”林致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明白了。”
智商终于慢吞吞上线的章浣恨不得找条地钻去,捂着脸反省自己的思想究竟是有多龌龊。
“既然注定无果,为什么不试着开始一段新的呢?”男人以温柔手指抿去他脸上沾到的一辣油,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就像手里的票一跌到底,如果不趁早抛掉,就只能烂在手里,永远铭记着你的投资失败。”
恰在这时,林致立打来电话说,他曾在自己任院教授的伯父家里见过老先生自己调的谱,充分运用了传统的国画颜料,很符合这次设计糅合中国元素的主题。
直到在客厅里坐定,章浣仍不敢相信事竟会这么凑巧。林致立在一旁笑:“说起来,我小时候也常来伯父家学画,见过不少伯娘带的学生。说不定,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
“……”说得好,我选择狗带,章浣捂着玻璃心哭无泪。
章浣张了张嘴,半晌,说:“……可是,又不是票,不是投资。本不应该抱有从中获利的念,又谈何回报?”
看林致立的认真,于是他坦诚地告诉对方:“我有喜的人了。”
章浣瞠目结――这不就是他初中时候的班主任赵老师吗?!
章浣松了气。
明白就好,以后大家还是可以愉快玩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