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浣整个人都听得傻了。忽然传来一阵酸麻的痛楚，涨得心房都裂开、继而向四肢百骸，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弯腰去――幸而他坐在后座，才没有被林致立发现他的异常。

，小顾是个什么样的孩，我比你知！你伯娘教他的时候，人家次次都考年级前几名！你小时候人家秋教授也没少给你糖吃，咱们家家教就教你你这样编排人家？”

怎么会，怎么竟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放心。”他说，“你不知，那个人的父母都是杀人犯；他母亲不只是杀人犯，还有严重的遗传神疾病，一次犯病后砍死了他们的邻居，而且听说那家伙当时的表现也不太正常……因为年纪小，不用负刑事责任，后来就搬到我大伯隔，和他外公住。”

林致立答得很快，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少，可能有被伯父伯娘说教了的缘故。

――明明他和顾秋声，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章浣心中纵有千般万般疑问，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提来，闷只吃他的绿豆沙；片刻后林致立起走到窗边接电话，他才借机到厨房，打断了正忙着收拾的赵老师：“老师，方才……隔家的那位，是顾秋声顾学长吗？”

赵老师有些惊讶：“你认识？”

在离开林家的路上，章浣努力装作不经意的样，问林致立为什么和隔那家人有那么大的矛盾――他的确有疑惑：他认识的林致立向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怎么会因为一个顾秋声就丢掉了大半理智和教养？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要求：“林哥，麻烦你前面路靠右停一……我去那边办事，就不和你一回去了。”

只是听了两个“苦”字，章浣就觉得眶全湿透了。他抓着赵老师的手用力：“我一定，我一定会……”

“原来是这样。”赵老师了手，轻叹一声：“唉，本来别人自己家的事，轮不到我们外人讲；但是既然你们是朋友，那老师就多嘴说两句……你是个好的孩，又和小顾是朋友，平日里多关心他些。这孩从小过得苦，心里也苦，换成别人，早就受不住了，难为他这么多年……”

说完，林教授把书房门重重一关；林致立转坐回沙发上，只是脸相当难看。

一定会怎么样呢？

章浣手指在背后攥紧了，着扯了个半真半假的谎：“我们大学时候同校，毕了业又在同一家单位上班，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可对章浣来说不一样。那个人是他放在心上很久很久的人，是他偷偷认识很久很久的人。在离开T市之前，他关注他的每一条微博，知他每天工作餐吃什么，也会偷偷注意他每天穿来上班的衣服是什么颜

赵老师这时才端着冰鲜绿豆沙从厨房走来，一面把托盘放在茶几上，一面温声责备林致立：“我知你对隔那家的孩有偏见，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换成是你长在那样的家庭，能长成人家那样儿吗？我看你呀，就是从小太顺风顺，才惯你这不知好歹的臭脾气来，白让客人看笑话。”

林致立的反应……不过是人之常罢了，章浣理解。前车之鉴，蜚短长……趋利避害，毕竟是人本能。

顾秋声，那个外人里意气风发的天之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