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匆匆抹去脸颊的汗,在幽黑的甬一般的牢狱中穿梭着,琏意不会熟悉这些路的,他不曾在这肮脏的地界一活三四年,自是不会知当中的曲曲绕绕,更何况还要避过人,去找那狗官。
琏意一个转,飞起一脚,将袁大踹了开去,火棍也落在地,他扬起刀来,把锁劈开,却觉袁大再度扑来,他只得将刀向后挥去,想要退袁大。
好在此时正是天似亮非亮时,正是人熟睡之际,当值的狱卒极少,瞧见的几个也缩在一角沉沉睡着,袁大一气冲到那刑求书生的刑房,扑面便是一带着臭气的血腥味,地上泼洒的还未掉,刑被横七竖八的丢在一边,血迹斑斑……袁大看着胆战心惊,心有不忍,那书生,恐怕真的是没命了……
不想手中却到刀尖撕破衣,直劈肉,琏意连叫不好,他还不想死袁大,只得自己收力,整个人被袁大扑在墙上,压得死死的,腰间也上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袁大一个收气,火棍扬起,猛地向来人劈去!
琏意握紧手中的刀,他还有机会。
“琏意重犯,三年间袭杀人员数十,虽无明确证据,但
若他想的没错,琏意并非是简单的越狱,而是要去杀人,他要去杀了那个酷吏,去那天理昭昭。
“放开我……让我去杀了那狗官。”他低低说,自从听了袁大和袁二的讲述,他的心里本就憋满了怒火,他最看不得这种残害他人、草菅人命的行径,非要为民除害不成,“我杀完了,便随你走,我不逃,随你们怎么置。”他想起自己私逃后袁氏兄弟对自己的责罚,顿时有些怯怯,此时却不是气的时候,“让我去,我以后再也不反抗了,随你们怎么对待我。”他了妥协。
一时寂静,二人都低低的着气。
长刀鞘的声响只是一瞬,一秒,刀棍相鸣,袁大只觉得大力冲击着他的虎,险些火棍要脱力而去,他咬紧牙关,一个旋,火棍重重挥向那人躯。
过了一阵儿,似乎真的有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而来,那脚步极轻,却快,不过几息,便冲至袁大边!
他环顾四周,并未看到琏意的影,便直直冲着那通向官衙的掠去,到了手一扶,发觉那门儿还上着锁,想必琏意还未赶过来。
他紧紧的贴在通尽的一阴影中,手中持着火棍,屏气静听。
“老二,你在这里守着,若是琏意回来,一定牢牢看压住他,再也别叫他跑了。”袁二应是,袁大再无犹豫,一把夺过袁二的火棍便夺路而去。
“你以为,你杀了他,你便没有嫌疑了?”袁大咬牙切齿,他压紧了琏意,手中的匕首更是用力抵在他的腰间,“你要再动一,我的匕首便从这儿去!”他浑都在发抖,他知琏意还拿着刀,哪怕是在如此局势,他也不能保证能稳拿住琏意。
那人却形轻盈,倒撤一步,火棍便已挥空,他不与袁大缠斗,探手去推那门,却见那门被锁着,此时,袁大的一击已对着他的后背袭来……
袁大悄然松了一气,方才觉得自己跛了的那条筋般的痛,他那条受过大刑,本不利于行,勉奔跑了许久,已然是撑不住了。
一边急速思考起来,片刻,他了一个决定,他要冒一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