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我便提了功,离开了大堂。
南三直的声音自后响起,冰冷又陌生。
“你知晓得如此多,可见这些日兄弟深,俱是假的。”
我整理了一袖,便想要离开,偏生南三直又喊住了我:“教主可是要去找那司徒宣?”
“你不能杀他。”
老教主?
话音刚落,他便突然住了嘴,闷哼声。
我骤然松开了手指,苏风溪早已昏死过去,此刻便落在地,我转过,冷看着南三直。
“不,去上他。”
我了他的刀,重新了刀鞘之中。他跪坐在地,脸上依旧在笑着,便:“你舍不得杀我。”
“海棠啊……”司徒宣吐了一血,边笑边落泪,“海棠,是他向我示呀。”
“是又如何?”
我抬脚将他踹倒在地,靴尖碾压过他的伤,漠然:“你的确还有些用,死了可惜。”
我爹?
“既然要毁了,自然要尽其用,才好。”
第47章
“好。”
无边满的红,亮得刺的烛火,手中攥紧的红的喜球。他温如玉的声音飘在耳畔:“不拜天地,不敬父母,忘却前尘,相伴相依。”这祝词太过惊世骇俗,自然,算不得数。
“可是要杀他?”
“左护法能者多劳,既然希望我一切都好,那这些教众的安葬事务,连同苏风溪的拷问事宜,俱交给你便是。”
有血自他的嘴角,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如梦似幻般的笑:“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苏风溪留了遗言,让我杀了你。”我这么说着,心里没什么波澜,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
“蛇蝎人,教主倒是喜。”
“教主。”
“我他啊。”司徒宣睛亮晶晶的,他伸手抓住了我的,像是在抓一求生的稻草,“我了他那么多年,他说什么,我便去什么,他不说,我也会为他。”
:“风太大,你的脸了晚上便不好受。”
“他知晓老教主藏的地――您若想见老教主,便不能杀了他。”
我
“我待教主如弟弟,自是希望教主一切都好。”
我中有泪溢散而,过脸颊落在地,手指尖却丝毫不留面。他已报了仇,一心向死,此刻送他去死,便称得上对他最大的怜悯。
我没兴趣去听他念叨他同那苏风溪之间的,便收回了脚,去瞧那坛海棠。事有反常必有妖,又问:“这海棠是何意?”
我门的时候,司徒宣正在给那盆海棠花浇,他抬起,瞧了我一,中清波转,端得是意绵绵。
我便站在了门边,等待他把花浇好了,才问:“你恨我?”
这话来得真是荒谬,他是如何到,声声都说是为我好的。
我低垂着睑,突兀地萌生了一个想法,鬼使神差地问:“你喜苏风溪?”
我恍若未闻,享受着杀死他的过程。
“他死了?”他忽地落泪,两行顺着脸颊淌了来,那张脸上神变幻莫测,似在伤心。但他拿了帕,了嘴角,便:“他死了便死了,死了才好。”
“你要来杀我么?”他放了壶,转过问我,我发觉他今日穿了一火红的衣裳,艳俗,却莫名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