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睁大了睛，一动也不动，靠在易云峰怀中，好半天没发一句声。

易云峰深了几气，才收住笑容。他摸了摸陶源的：“我能理解。”

“啊。当然是。”

陶源慌张地说：“疯了吗，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说的并不快，也并不清楚。这可能是易叔叔给的最差的一次回答了。但是陶源却不知为何，将每个字都听到了耳里。仿佛它们是那么真切，那么靠近自己。

易云峰也

易云峰低笑：“这样才有偷的乐趣不是吗？”

在暗的庭园，忽然有些低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微妙又复杂，他现在这么耽溺其中，若到时候无人相救，是不是就要在深海中孤独地死亡？

易云峰挑挑剑眉：“什么样的人生？”

易云峰转，一把将他搂在怀中，低看着他，扬起嘴角，说：

“老不正经！”陶源连忙挣脱，回一看，却发现阳台的门不知何时已被悄悄关好。

“好吧好吧，那换我来招待你好了。”易云峰说着，就低咬了咬对方的耳垂。

他缓缓挪到易云峰的后，将额轻轻抵住对方宽阔的后背，低低地开：“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我也不知突然怎么了。但是我在想，为什么人们总是试图开始建立一段长久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能得过且过，为什么总是希望找一个理由，一个支撑，一个理由呢？我原以为我跟其他人不同，但现在我也变成这样了。我很不解。易叔叔。”

陶源抬起巴：“孤独。自由，孤独的浪生涯。”

“停！”陶源张牙舞爪，推开易云峰：“别打扰我思考人生。”

“唔……不安。困惑。迷茫。恐惧。慌张。这些，我大概都能理解。”易云峰走上前，双手撑在阳台大理石栏杆上，侧过来看着陶源，锐利的睛此刻却透星光般温柔的气息。

易云峰不气馁地又上前抱住他的腰：“今天我是客人，你的待客之呢？”

此时此地，还真是偷的绝好机会。

陶源咬牙切齿地一拳打在了易云峰上，想骂几句，又总觉得没理由，只能故作傲地别过，假装眺望远方。

月光似乎传来馥郁的香气，鼻的。

易云峰沉几秒，突然：“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让生命呈现一种新的模样。它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过去是现在，未来是现在，现在，也不过是现在而已。它少了一个纵向的长度，某种原因让它们缠绕到了一起。我们会忍不住审视过去，猜测未来，这只是为了更好地活在现在而已。”

对方淡淡的古龙气息就像蔓延的花枝，将人缠绕。有些窒息，却心甘愿。

他有种想叹气的冲动，但忽然腰际一紧，他就这样丝毫没有防备地落一个怀抱中。

他愣愣地开：“……是什么原因呢？”

“对不起啊，易总――老我今天没这个心。”

陶源看着这双睛，本想再反驳些什么，却还是平静来。

夜静谧而好，但却不会给你答案。

“浪？”易云峰咧开嘴，难得笑得十分大声。

陶源面红耳赤，皱着眉，说：“笑……笑什么。”

“哈？理解？你能理解啥？”陶源心想，我自己都不知我在想啥你怎么就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