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龙果然如她先前担心的那样,并未放弃,这些日,应该就在她附近藏。
庚敖见阿玄拈起一片掉落到她裙面之上的斑驳彩叶,似是若有所思,忍不住靠过去:“汝所思为何?”
阿玄起先不动,等他唇快要贴上来时,忽往后仰了仰,轻声:“君上方才可是觉得不适?”
今天一早,她又引他吞了自己特意备好的那颗药。
因为她服了一种能够引发烧的带了毒的草药。
庚敖笑:“无。”
接来的那几天,她终于寻到一个机会,支开了一直寸步不离的徐离,借着那个短暂的机会,和隗龙取得联系,这才有了今日的这个安排。
……
风动她的裙裾,她若神女,似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很简单,旁人绝不会多加留意,但阿玄却认了来,这是从前隗龙打猎时为标记猎行踪而惯用的一个记号。
庚敖一怔,随即取了她手里的落叶,丢在一旁,柔声:“玄可安心,往后孤会护你一生安乐。”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离她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晃了一晃,倒在了地上。
阿玄回,看了他一,微微一笑,却没说什么。
十数丈外的一片树丛之后,跃一个大的影,隗龙宛若一猎豹,朝着阿玄疾步奔来。
倘若因为抗拒而激怒了他,导致被他行带回丘阳,这对于她来说,完全得不偿失。
庚敖依旧靠坐在树上,抬眸定定地看着阿玄,面上笑容渐渐消失,中忽掠过一阴影。
“阿玄,你可还好?”
他凝视她良久,忽觉有些晕目眩,闭了闭目,等那种觉过去,睁,抬手轻轻端住她的面庞,朝她的面颊,慢慢地压了过去。
事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顺利发展了去。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朝她走去。
一步,两步……
她必须要确保明天庚敖单独带她去往附近的浠邑养病,那里四面通达,是她脱的唯一机会。
秋狝大军开前的那个夜晚,面对着他的求,她之所以未加抗拒,只是因为她知,自己明日一早必定发烧。
阿玄已经拿开了他环住自己腰的那条臂膀,从他怀里起,往后退去,一直退十数步远,最后才站定。
那不是她前几天故意所服的用以调理气的普通药,而是义父从前所制的一种类似于麻醉剂的药。它能
这个脱的法,从阿玄在岐人村落里和隗龙再次取得联系的那一刻起,便慢慢地在她心里酝酿了开来。
斑驳秋阳从的树叶中间筛落,映她面庞之上,她肤光若玉,双眸晶莹,的令他难以挪开视线。
阿玄闭了闭目,慢慢地吁了一气,睁转四顾,唤了一声“阿兄”。
阿玄仿佛如梦初醒,哦了一声,举了举手里的那片落叶:“无它,只是见到落木萧萧,忽觉人生无常。”
阿玄:“阿兄放心,我很好。”
他话刚,心里忽然生一种奇怪的觉。
那日她去采药,经过山的一条必经之时,无意在旁的树上看到了一个用刀刻来的标记。
赤翼神骏,也不用拴缰,自己停在距离两人数十步外的一片草丛之畔,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树叶间发的簌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