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庚敖攻最后一个城池,妫颐遣使到来,表示愿意将这毗邻穆国的六座城池奉上,请停战。
再见她时,她的肚会不会已经大了些?
晋人之势,百年以来,首次彻底地被驱离了穆国东境,从此以后,星辉交替,弱对置,晋一蹶而不振,妫颐曾经的踌躇满志,经此一战,注定折戟沉沙,空留余恨。
祝叔弥领命而去,庚敖长长伸了个懒腰,忽然想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离上次他亲自将她送回关避战,眨又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他忙于战事,便疏于打理自己,脸上好似又冒了寸许的胡须。
祝叔弥立刻:“晋侯虽遣使谈和,然国都却清野,显见战心不死,谈和不过只是拖延时日。以臣之见,当趁军心鼓舞之际,一鼓作气,攻晋都,如此方能彻底打掉晋之士气,叫晋人从此闻穆之名便为之胆寒!”
“攻之后呢?如何置?”庚敖未动声。
最后,祝叔弥又补了一句。
庚敖已得到消息,妫颐先前见前方战事一败涂地,他再难掌控,逃回国都后,虽遣使求和,但同时并未停止动作,集合了剩余兵力,又向全地晋人宣扬穆人残暴,以激发民,同时在国都附近布列严阵,以抵御极有可能就要攻来的穆国大军。
“将军如何看?”庚敖问祝叔弥。
着胜势,一气追击去数百里外,不过短短小半个月,以摧枯拉朽之势,一气夺了六座城池,其中就包括从前在汭之野时,妫颐曾许诺过的定、刑二邑。
庚敖再次笑了:“君夫人之想,与孤果然不谋而合……”
庚敖想的神之际,忽此时,听外面隐隐传
庚敖面诧,盯了祝叔弥一,笑了:“看不来,祝将军平日沉默寡言,此事却考虑甚远。”
他停住,面上笑意消失:“将晋使驱走!发令去,今日犒赏军士,明日一早,兵直捣晋都!”
对她思念的紧,恨不得明日便休战赶回去见她了。只是须得记得,回去之前,定要先把脸容修好,免得又遭她嫌弃。
祝叔弥忙:“君上谬赞!此并非末将之言。乃前些时日末将送君夫人至军营时,路上与夫人叙话,偶听夫人所言。”
军中的许多将士,斗志依旧昂扬,纷纷陈,求请国君允许大军继续北上,直到攻晋国国都,灭晋以穆取代。
祝叔弥略一迟疑,又:“并晋穆,从此天再无晋之名,此为一法。然即便屠尽妫氏公族,晋立国迄今,却已有数百年之久,地域广大,民基数众多,扶者亦众,人皆以晋人自居,倘若行并,恐埋祸患,于我穆国亦非好事。君上如今已掌控晋国南要,犹如扼,即便容晋国留存,他想再起势,也是难如登天,而我穆国正中兴方始,宜立威天,宣我国威,故以臣之见,待破了晋都,灭掉晋人志气之后,若晋人臣服于我穆国,便可休兵。”
他微微扭了扭唇角,一丝带了恶意的冷笑:“妫颐屡次得罪于孤,孤岂能轻易放过了他。待攻破晋都,孤要妫颐再让六座城池,纳贡于穆,永世臣服,若有反悔,孤纵然不亲自领兵晋,亦不会叫他坐稳国君之位!”
“君上如日之东升,雄图霸业,宜徐图之,待蓄势已满,一切便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