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石室中，小宋小声地将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生死关，没时间哭哭啼啼了，他到底懂不懂。

他们被困在这里,仿佛茫茫大海中最后的一叶扁舟。

何瑞敢说，小宋并不知自己呜呜呀呀地说了一通什么。

“你别哭好不好？哭不能解决问题吧？”何瑞耐心地劝。

“不会。”何瑞知，小宋已经撑不住了。

竖起的鸡疙瘩像一层失去知觉的，隔绝了里血的通,手脚冰冷。

“何瑞，我们会死吗？”

被他抓住的衣角拧成一团，他拽得那么用力，活像是悬崖上的人抓住最后一维持生命的藤蔓。

小宋的耳朵里已经听不别的话了。

“你听我说……锁龙或许不止一个路，我们未必要原路返回。”他极力地使自己语调平静。

何瑞与小宋，很久都没有发声音。

他说着话，开声音是哑的，后边糊成一团，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彻底变成了哭腔。

被那样扯当然是不舒服的，但他总不能拍开他的手吧。

他始终没有松开何瑞的衣角。僵的手指好像风的树叶,若稍稍一折，它必会应声而断。

“太惨了……呜呜呜呜……科研没成果，又没恋过……”小宋沉醉在自己的悲伤世界。

此刻，没必要去挑战他绷得死紧的脆弱神经。

“你别哭了，听我说……”

听他的哭声，何瑞也忍不住心酸起来。

吞噬而来的黑暗是一张吃人不吐骨的嘴。或许,除他们以外的人都已葬于此地。――这个念，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我还没有过恋过……还是男……据说恋很好玩的，也很舒服……我都没有尝试过……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是组长……其他漂亮的人都比不上他……我再也找不到组长那么漂亮的媳妇了……都怪我为什么要拿组长标准啊，太傻了吧，那样当然找不到啊……呜呜呜呜呜……”

燃烧弹的红光虚无地熄灭。万籁俱寂，他们的团队没有发回任何的回音。

小宋一哭就像停不来了，放任他自己平复显然是不可能的。

极度的失落之，他大概看到了人生的走灯。在这一刻，他忽然受到自己的英年早逝是多么遗憾，着鼻，泣不成声。

何瑞将斜到那边，合小宋的拉拽。

他本来想讲些加油鼓劲的话，让小宋不要放弃、撑去，听着细细碎碎的哭诉，他忽然有些失去语言能力。

适得其反，何瑞的安让小宋的神经一被碾碎，成了乱七八糟的渣渣。

“好啦，别哭了，再哭就暴你，了你愿

“这么想恋？这么不想当男？”何瑞好笑地问。

“都不知……亲嘴什么的，是什么滋味的……呜呜呜……”越劝越来劲，哭声嘹亮。

“没路啊，哪里还有路……别骗我了，我知的……来的路全毁了，即使有绳索也没有着陆……向的路不能走了，我的组员全是那里死的……我们也要死了……我这么年轻，要研究的东西那么多……我还没取得成果，获得过什么成就……”

骨悚然的觉，从脚底板一路爬到后脑勺。

他和自己最需要的是鼓励,鼓励彼此，他们有活去的希望。